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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苦欢呼。
&esp;&esp;她这一夜便没有睡好觉。
正月十五,阿苦特意醒了个大早,欢天喜地地洗漱更衣,还破天荒地抹了点水粉胭脂,熏了无妄一鼻子。
&esp;&esp;“师父呢?”
她劈头就问。
&esp;&esp;无妄拼命揉鼻子,声音模糊,“公子进宫了啊,圣上召他。”
&esp;&esp;她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esp;&esp;“昨儿夜里。”
无妄理所当然地道,“听说是天狗食月了。”
&esp;&esp;“天狗就不能明晚再食月啊?”
阿苦有些愤怒了。
&esp;&esp;无妄被她一呛,“你、你、你这是跟谁吃醋啊?”
&esp;&esp;她错愕,“你说什么?谁吃醋了?”
&esp;&esp;“没、没、没什么……”
&esp;&esp;阿苦想了想,还是蹩回房里去,“那我等他回来好了,晚上还可以看庙会的。”
&esp;&esp;无妄看她那样失望,心里不落忍了,“你要真想玩,我带你去玩啊。”
&esp;&esp;阿苦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来,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那能一样么?”
&esp;&esp;砰,关上了门。
&esp;&esp;☆、尘
&esp;&esp;未殊迈进乾元殿时,晏澜已坐在下首,正朝他使眼色。
皇帝没有多言,将一份奏折轻轻地放在案上,古公公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又将它递给跪着的未殊。
&esp;&esp;未殊扫了一眼,便知是关于京中那次所谓“前朝皇子”
之乱的奏报,晏澜的字迹飘逸得很有特点。
&esp;&esp;“容成仙人对此事如何看?”
皇帝鹰一样的目光紧盯着他,那话声很慢,好像是一个字一个字顺着空气流动出来的。
&esp;&esp;未殊淡淡回答:“臣所学有限,不通政事。”
&esp;&esp;“这不是简单的政事。”
皇帝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是关系到天命正统的天人之事,你作为司天台监正,最该说话。”
&esp;&esp;未殊静了一静。
他感觉到晏澜的目光紧张地落在他身上,又移开。
他想了很久,“天命在德不在人,此人不过市井一刁民,陛下何须小题大做?”
&esp;&esp;“满朝文武,天官是离天最近的人。”
皇帝的目光不着痕迹,语气却在无形中压迫下来,沉如闷鼓,“你不解天命,还有谁解得?往后再要出来一个这样的刁民,说天命在他身上,你待如何?”
&esp;&esp;听到这里,晏澜终于坐不下去,“皇上,仙人不宜……”
&esp;&esp;“与你何干。”
皇帝轻哼一声,晏澜闭了嘴。
皇帝将未殊上下端详一番,却突兀地换了话题,“无论如何,十五过后要入朝了,你署里那个丫头也该去太医署点卯了。”
&esp;&esp;这是要挟吗?未殊目光微沉,却低下身去,“臣代小徒谢陛下恩典。”
&esp;&esp;皇帝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