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灯青摇了下头。

&esp;&esp;她按住他的手臂，脚从他胸膛滑下，她勾住了他的腰。

&esp;&esp;她知道她不该引诱他，明明不久前才做下与他分道扬镳的决定。

&esp;&esp;可被驱赶的小兽需要下一处巢穴，她也需要暂时的温暖。

&esp;&esp;……

&esp;&esp;鬼萝问她为什么哭了。

&esp;&esp;楚灯青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眼眶，诶，奇怪，真的在流泪。

&esp;&esp;她诚实道：“或许是雪寐叫我滚，心里难受。”

&esp;&esp;鬼萝说她活该。

&esp;&esp;楚灯青微叹一声：“我有那么可恶？”

&esp;&esp;鬼萝的手指在她蓬松的发丝间穿流：“没有比你更可恶的人。”

&esp;&esp;“那你要杀了我吗？”

楚灯青引诱道，“为民除害。”

&esp;&esp;鬼萝抚上她的眉眼：“不，我只会折磨你。”

&esp;&esp;楚灯青笑了下：“那我不要你了。”

&esp;&esp;她开玩笑似的：“合籍大典取消吧，鬼萝，你我不适合，就别勉强在一起了。”

&esp;&esp;鬼萝也笑：“休想。”

&esp;&esp;楚灯青又叹一声：“何必呢。”

&esp;&esp;鬼萝吻向她，不想听她胡言乱语。

楚灯青任由他施为，又陷入了一时的欢乐之中。

&esp;&esp;欢乐过后，楚灯青感到内心膨胀的空虚，如灰雾般笼罩心头，她失神地望着屋梁，什么也不去想，就只是沉默着喘息着，而后沉沉睡去。

&esp;&esp;剑修与山阴

&esp;&esp;她昏迷了很久，久到雪寐已经从山阴转化为山鬼。

&esp;&esp;剥除灵根灵气散尽，她修炼了二十几年所获得的一切消失殆尽。

她虚弱地睡在山洞里，天魔血脉的封印已解，长长的白发被雪寐细心地打理过，柔顺地铺散在腰间。

&esp;&esp;雪寐最开始是怨她的，怨她强行掳走自己，或者怨着别的什么。

&esp;&esp;但楚灯青一直没有醒来。

&esp;&esp;魔剑说她需要补给，吞噬魔的灵魂或鲜血。

雪寐转化为山鬼后，就开始狩猎低阶的妖魔。

&esp;&esp;他过去是多么温顺的一个山阴，第一次捕到的是那样一头无辜的鹿妖。

它还未能化形，头上的角似山林棕枯的枝丫。

魔剑催促着他刺穿鹿的脖子，将血液洒到楚灯青裸着的身躯上。

&esp;&esp;雪寐无法下手，差点被挣扎的鹿踢断了手腕。

&esp;&esp;魔剑说他实在温顺，不像个能照顾天魔的男人，它要带楚灯青走，去到高阶妖魔的领地，给她找一个顺从而勇猛的爱人。

&esp;&esp;雪寐沉默片刻，拔出剑来杀了鹿妖，喷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半张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