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源惊醒，猛地从c黄上坐起，凌厉的眉眼跳了一跳，抓过手机看了看。

并没有关机，也没有来电显示。

这么一大早，什么人有兴致来骚扰他，并且不打手机，打这个都快成摆设的固定电话？寻找（三）这间卧房的电话机是卡通的米妮形状，兼有闹钟的作用，以致这么久以来，唐思源都不记得这房间还装了电话，只将它当成了闹钟了。

戴着粉红蝴蝶结的米妮话筒拎到他轮廓刚硬的颊边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当初依了水凝烟的主意，另外布置了这个独立的空间给她住着，他一直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如果没有依她，她也只能罢了，每天和他住在一处，终究只是把她的气息和他混淆在一起；如果不是依了她，他如今就不能保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触目可见的，触手可摸的，都是水凝烟当年自己一样一样挑选购买回来，一样一样亲手布置起来。

如果不是眼前还有着这些，他真的怀疑，自己这一场匆匆到来匆匆结束的婚姻，只是一场没来得及展开情节的春梦。

&ldo;唐思源。

&rdo;他简洁地对着话筒报出自己的名字，拿过c黄头柜上的红酒，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ldo;唐先生，我是林茗。

请问，今天凝凝有联系过你么？&rdo;林茗的声音很沉静，但掩盖不住隐约的疲惫和担忧。

红酒在唇边顿住。

&ldo;没有。

她出什么事了？&rdo;&ldo;似乎和江菲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晚上没有回家。

&rdo;&ldo;我早就让她别和那泼妇呆在一起，越学越离谱，真不像话！

&rdo;酒瓶被狠狠掷到地板上，玻璃四溅，红色的液体在晨光中慢慢流溢着，像道道蜿蜒的血痕。

林茗并不接话，声调保持着一贯的平稳：&ldo;那么，唐先生知道她有哪些来往比较多的朋友？方便提供一下电话么？&rdo;唐思源截口说道：&ldo;不用林先生烦心，我会自己打电话过去找人。

&rdo;&ldo;哦！

&rdo;林茗微笑，并不因为他的粗鲁而愤怒，&ldo;那么，如果唐先生找到，方便打个电话告诉我吗？水伯母还不知道这事，我希望能尽快确定凝凝的安全，也好让老人家放心。

&rdo;&ldo;好。

&rdo;唐思源随口应了，等林茗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便&ldo;啪&rdo;地把米妮头套回电话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