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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ldo;女婿&rdo;的针尖对麦芒（四）或许，唐思源选择了她，就是因为她看来性情温顺，长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以为她可以接受他道貌岸然下的风花雪月？&ldo;如果这是一种投资，我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rdo;唐思源自嘲。

&ldo;是么？我怎看不出唐先生亏了什么？&rdo;水凝烟气结，只恨没有江菲的魄力，跳起身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唐思源没有回答，目光幽暗地移向了厅中挂着的水晶灯。

灯光柔和，胎质纯净，透出的光线很清澈，就像‐‐第一次看到的水凝烟的眼睛。

那样清澈，那样透明，那样远离尘嚣的纯净。

他曾以为，自己能一眼将她看透，看穿。

可如今，她说，看不出唐先生亏了什么。

林茗却看出来了，忽然有点同情唐思源。

没有人能从中途夭折的感情中全身而退，除非谁把感情当作了游戏。

而即便是林茗这个局外人，也能从断续听说的消息中断定，唐思源其实并不想离婚，不然也不会拖了两个月才勉强签了一纸协议，分文不付地将她扫地出门。

他肯签那个协议，一大半的原因，大约是料定水凝烟性情优柔脆弱，难以适应如今社会的快节奏生活。

如果一无所有，很容易回头是岸，乖乖走回他的身边去。

他在意水凝烟，即便离了婚，依然没有放弃复合的打算。

可惜，水凝烟固执起来，绝不比江菲逊色。

唐思源的强势和对情感的三心二意，已彻底让她灰了心，对这段感情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留恋。

因此，林茗端着茶杯，一边喝着，一边闲闲感慨：&ldo;既然没有缘份，何必强求？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

退一步海阔天空，没那么难吧？&rdo;唐思源眼睛里冒出尖锐的光芒，像要将他刺穿，&ldo;林先生，我和凝凝的事，轮不着你来教训吧？&rdo;林茗微笑，&ldo;不敢。

只是我现在对凝凝有一份责任，就像唐先生以前对凝凝有一份责任一样。

&rdo;他的眼睛明亮，言语间是不动声色的针尖对麦芒，让小小的客厅中空气忽然紧张。

柔和的灯光里，有令人心悸的气流转动。

唐思源显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当着水妈妈和林茗，他的性格越是强势，越可能把事情弄糟。

他将手伸到口袋中，像是想摸支烟，但终究又将香烟放了回去，冷着脸站起身，只向着水妈妈低头致意：&ldo;妈，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搅您和凝凝休息。

&rdo;水妈妈的别有用心（一）水妈妈这才从对两个&ldo;女婿&rdo;的观察中醒过神来。

活了那么大年纪，她当然也懂得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站起身来客气地相送：&ldo;好啊，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谈谈你们的事吧！

&rdo;关键是，万万不能把两个&ldo;女婿&rdo;拉在一起吃饭。

这种事，一对一就太足够了！

水凝烟并没有站起身相送，纤纤瘦瘦的身躯陷在沙发中，脊背僵直，神情木然，皮肤苍白得接近透明。

林茗倒是站起了身，但那脸散淡的笑容在唐思源看来，绝对是最欠揍的一种。

走到门口，唐思源像是忍耐不住，又望着水凝烟淡淡说了一句：&ldo;靳小婕已经离职了，她和我已没什么关系。

&rdo;水妈妈把唐思源送出去，没等大门关紧，便问道：&ldo;靳小婕是谁？就是你说的那个……适合小唐的女人？&rdo;小唐……闹出两个思源的笑话，水妈妈改不过口来，一时没再称呼他是&ldo;思源&rdo;，却唤以同样亲切的&ldo;小唐&rdo;。

看来她对唐思源倒没什么成见，眼睛里跳动的光彩似曾相识。

在江菲一时头脑发热，疑心唐思源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并猜测他可能会把家产留给水凝烟时，也曾有这样的光彩，‐‐狼见到猎物时的光彩。

&ldo;妈，他和靳小婕早已不是上司和秘书的关系，他自己也承认了。

靳小婕……在他公司里早就以老板娘自居……&rdo;&ldo;啧啧，可人家都说了，你是误会一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