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笑成，刚我一朋友打电话给了确定消息，那块地批了下来。

政策上已经通过。”

&esp;&esp;他声音平稳，却依旧泄露出一丝丝激动，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扬起声音，“好啊你小子，消息竟然比我还灵敏，干的漂亮！”

&esp;&esp;笑成也笑了，虽有克制，眼角眉梢却俱是愉悦，正要说什么，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卫邵歌。

&esp;&esp;他就和导师简短说了几句，约好明天见面再谈，就挂断电话，马上接起了卫邵歌的。

&esp;&esp;他心情愉悦，还有那么点兴奋，正想和人分享一下。

&esp;&esp;卫邵歌不啻为一个最好的选择。

&esp;&esp;然而电话一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对方微微不稳的声音，“……笑成，你父亲出了点事，你……你最好现在就赶回来。”

&esp;&esp;☆、

&esp;&esp;抢救室门上的灯灭了。

&esp;&esp;笑成立刻站起来。

&esp;&esp;门裂开一条缝，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侧身挤出来，脱下手套和口罩。

空荡荡的走廊寂静极了，笑成刚一抬脚，就是空荡荡的回音。

&esp;&esp;“医生。”

他极力克制，“我父亲……”

&esp;&esp;医生脱下淡蓝色的口罩，迅速的看了他一眼，职业化的压低声音——

&esp;&esp;“请节哀。”

&esp;&esp;他匆匆扔下这三个字就转身离开。

惨白惨白的荧光灯从屋顶上打下来，地面上几乎只有一层淡淡的影子，三两下就消失不见，像是慌忙逃窜。

&esp;&esp;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esp;&esp;静悄悄的，静悄悄的。

&esp;&esp;白的惊心的墙壁上忽然弥漫出一片片阴影，又像是鸽子般骤然飞离，在天花板上盘旋不已。

天花板忽悠悠越转越快，吊灯摇摇欲坠。

被金属条分隔成一块块白色正方形的地面，忽然碎开。

像白巧克力一样被一块块掰下来，一个个黑洞连成一片，变成深不见底的深渊——

&esp;&esp;将他吞了进去。

&esp;&esp;笑成猛然睁开双眼。

夕阳里的天花板被镀上一层暖色，像是在发光一样。

&esp;&esp;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esp;&esp;他一瞬不瞬注视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好像他一直在大口大口吸气，却什么都没呼出来。

&esp;&esp;“……放松，笑成，深呼吸，别憋着……”

&esp;&esp;他隐隐听见有人在对他说话，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遥远的看不见的地方。

只要微微偏一下头，就能确认声音究竟从哪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