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样吗？&rdo;袁宁听得入神。

&ldo;就是这样的。

&rdo;年长的小草说，&ldo;先得活下来，然后才能想别的啊！

&rdo;&ldo;即使生在野外，我也能活得很好！

&rdo;那棵正在哭泣的小草不服气地争辩起来。

&ldo;可是我们都不行。

&rdo;年长的小草反驳，&ldo;我们不能长在野外，就像外面来的种子不能长在我们这里一样。

我们根扎得不够深，抢不到水；叶子长得不够高，抢不到阳光‐‐所以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每年定时修剪，能让我们长得更好，也能让我们更多的同伴活下来。

&rdo;&ldo;那为什么不把根扎深一点，把叶子长高一点？&rdo;年幼的小草梗着脖子说。

年长的小草只能静静地看着它，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ldo;因为做不到。

&rdo;袁宁暗暗想到。

这个世界这么大，他认真去学，认真去看，也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角。

那么小那么小的一角，已经让他很难招架，若是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大的世界，他肯定做不到的。

袁宁说：&ldo;因为我们还小。

&rdo;章修文也回过神来，看向袁宁。

袁宁说：&ldo;长大了，肯定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大家都要上学，都用一样的课本，都上一样的课，但长大后每个人做的事却都不一样，可以当律师，可以当巡警，可以当老师，可以当医生，也可以当园艺师，&rdo;他把自己知道的职业掰着手指数完，仰头看着章修文，&ldo;三哥，是这样的对吧？&rdo;章修文说：&ldo;是这样的，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rdo;口里虽然这样说，章修文却还是觉得眼前笼罩着一片暗影。

袁宁没见过&ldo;长大后&rdo;的世界，他却是见过的。

长大后就会不一样吗？大人里也有庸庸碌碌、随波逐流的，也有穷途潦倒、三餐不继的。

章修文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补了一句：&ldo;前提是你足够努力。

&rdo;袁宁用力点头：&ldo;我会努力的！

&rdo;章修文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情也莫名明亮起来。

他&ldo;嗯&rdo;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袁宁小小的脑袋，坚定地说：&ldo;我也会。

&rdo;&ldo;章修文。

&rdo;章修严严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袁宁和章修文齐齐看去，心脏都缩了缩。

大哥脸色好像不太好！

&ldo;袁宁。

&rdo;章修严点名向来不会厚此薄彼。

袁宁乖乖跑过去，等着章修严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