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回应顾盼的，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

&esp;&esp;他愈是癫狂，视频另一边的阮瑶越是冷静。

&esp;&esp;终于，他受不了了——

&esp;&esp;“你们说话啊！”

顾盼几乎是尖叫说道，“你们说话！

是不是这样！

你们早就算计好了！

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我好，其实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替代品！”

&esp;&esp;阮瑶咬了咬下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esp;&esp;顾枫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轻轻摇了摇头，同时也给了顾子衍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esp;&esp;顾子衍咬了咬牙，握着手机的手再次收紧。

&esp;&esp;“呵——”

偌大的大厅里，只能听到顾盼的冷嗤声，“可能在你们心里，我连替代品都不是吧？你们加倍地对我好，只是想弥补你们心里的愧疚吧，只有这样，你们才稍微好受一点。”

&esp;&esp;“毕竟是亲手弄丢了自己的儿子，不再找一个替代品，会疯掉的……”

&esp;&esp;“顾盼，够了！”

顾枫厉声打断了顾盼的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esp;&esp;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esp;&esp;在做出这个决定后，顾枫其实心里就已经做好了顾盼会闹的准备，同时，也做好了安抚顾盼的准备。

&esp;&esp;可让顾枫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顾盼发泄情绪的途径，居然是猜测否定他们之前为顾盼所做的一切！

&esp;&esp;甚至在顾盼看来，他们最开始决定收养他都是别有用心。

&esp;&esp;顾枫只觉得很是荒谬。

&esp;&esp;想到十多年前那个发病连呼吸都困难的婴儿，顾枫闭上了眼睛。

&esp;&esp;不能否认，他们当时的确是抱着一丝赎罪和补偿的心态收养了顾盼。

但在他和阮瑶心里，丢掉亲生孩子的愧疚感并没有随着收养顾盼而减少。

&esp;&esp;反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们的愧疚感都在每日递增。

&esp;&esp;失去孩子的伤痛，并不是再迎接一个新生命就能减少的。

至少在顾枫和阮瑶这里，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esp;&esp;他们的所有付出，现在到了顾盼嘴里，就成了赎罪和弥补？

&esp;&esp;顾枫只觉得可笑至极。

&esp;&esp;可偏偏顾盼看见顾枫这种反应，觉得自己果然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