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了好了，我给你讲灵境的事。”

&esp;&esp;她将灵境里的断臂、故人、这些事去掉，简单地讲给他听。

他们依旧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仿佛痛苦在两人之间不复存在。

&esp;&esp;“然后……我们就从灵境出来了……”

&esp;&esp;严宁想起最后那个炽热的吻，她没有抗拒温度，长秋的唇过于柔软，她吻了好长时间，就像当初的血吻，不舍，留恋。

&esp;&esp;“那个青竹医仙为什么拒绝他的师弟，又让你们去找他？”

&esp;&esp;“或许是感情……不被世俗认可吧……”

严宁猜测回道。

&esp;&esp;“那喜欢总是真的，为什么要逃避呢。”

长秋十分不解。

&esp;&esp;严宁心头震动，都是妄念，严天阔说的没错，欲望是痛苦的开端……

&esp;&esp;她为什么要逃避呢？

&esp;&esp;接下来，严宁在地牢安稳的渡过了两日，长秋一直陪她说话。

&esp;&esp;期间，只有严江定时来换药喂药，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但碍于乌骨钉的作用，依旧不能动用灵力。

&esp;&esp;严宁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分开她与长秋的元神，但恢复的越快，意味着分别的那一天将近。

&esp;&esp;欲死

&esp;&esp;==============================

&esp;&esp;长秋经历过很多次严宁昏死的场景，但这次格外不同。

&esp;&esp;这种如此心痛的感觉不像是第一次，防佛灵魂深处还有个自己在大声哭喊。

&esp;&esp;她心口那枚尖锥仅剩一个血气环绕的锥柄，小拇指粗的洞口在缓缓留着血，可她还活着，应当是某种解开契约的术法。

&esp;&esp;长秋感觉他们元神的纠缠确实放松了些，而自己当初，只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血契这种秘术，还是页破损的残页，他是抱着必死的想法一试罢了。

&esp;&esp;然而他听说的，仅是两个正常人结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想到他仅剩元神还可以结成。

&esp;&esp;他真的不知道解法。

&esp;&esp;他跪坐在严宁面前，她仅靠吊着的手腕保持跪姿，想来胳膊都没有知觉了。

&esp;&esp;头发散乱垂落两旁，本就清瘦的脸颊如今是苍白与血痕，她的眉间依旧微皱，平常凌厉的眼紧闭，或许是太疼，眼角还有湿漉的眼泪。

&esp;&esp;她口中紧咬的，一指多粗的木棍已经染成了红色，上面还有着浅浅的牙印。

又因为没办法阖住嘴，唾液和着血丝缓缓滴落，其他的顺着木棍沁到捆扎的白布上，白布也染上了红。

&esp;&esp;胸前的衣服一片狼藉，漆黑的地面湿漉滑腻，那都是她流的血。

&esp;&esp;太痛了，长秋感觉不到温度，却冷得发抖，这尖锥刺在她身上，比龙血剑刺在自己心口更痛。

&esp;&esp;他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颊，可只穿过了她的皮肤。

&esp;&esp;做不到……他只是个灵魂……

&esp;&esp;可奇异的是，记忆深处似乎有清晰的触感，她的眼睛，脸颊，嘴唇，他好像都有印象。

&esp;&esp;自己有什么用？一开始她就在拯救自己，一次又一次，就连自己落的泪，都无法和她的血融在一起……

&esp;&esp;长秋就这样陪在严宁身边，一动不动，直到她从痛苦中重新苏醒。

&esp;&esp;痛，太痛了……

&esp;&esp;严宁的第一感觉是想死，太痛了所以想死，原来是真的，和她杀的那个女人想法一样。

&esp;&esp;这痛又与濒死或断臂不同，是一种缓慢又尖锐的刺痛，就像是正在跳动的心脏，被拧成一根发丝，却还在持续拉扯，将断未断，一直在临界点徘徊，血液还要随着心跳从这发丝中挤过。

&esp;&esp;她忍不住，细小的呻吟从喉间挤出，似乎自己的肉体也不存在，一切只剩下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