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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车费,报销。”
&esp;&esp;余有年奶奶将一张出租车发票拍到余有年胸脯上。
&esp;&esp;余有年的爷爷奶奶是在巴掌大的地方生活就满足的人,除了年轻时需要上班离家比较远,退休后只在几百米以内的菜市场,公园和家叁点之间活动,因此余有年万万没想到老人会找上门来。
难怪一直对他工作不感兴趣的老人某一天突然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休息有空。
&esp;&esp;爷爷奶奶一进门像参观楼盘样品房一样四处打量,没有脱鞋子打人证明生活空间打理得不错。
余有年尾随老人逛到浴室,看见洗手池上方的置物架放着两套洗漱用品,他正害怕脸上挨鞋底抽打,老人却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
俩老人完成视察工作坐到沙发上,余有年终于知道带着葫芦登门的老骨头究竟要卖什么药。
&esp;&esp;“他在上班?”
奶奶问。
&esp;&esp;余有年不明所以。
&esp;&esp;奶奶对他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的蠢样极不待见,掀起像揉过许多次的糖纸的眼皮斜了他一眼:“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人。”
&esp;&esp;余有年气不敢喘一口,“他怎么了?”
&esp;&esp;“他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问你他是不是在上班吗?”
奶奶的语气像是要把余有年做成腊肉挂在横梁上。
&esp;&esp;“他在拍戏。”
休没休息不知道,没杀青是真的。
&esp;&esp;“他也是演员?”
爷爷问。
&esp;&esp;两个老人对艺术创作不怎么感兴趣,对任何年龄段的演员和作品一概不知。
余有年逮到机会介绍全炁,摇起尾巴讨骨头似的蹭到奶奶身边坐下,挽起爷爷的胳膊,从全炁的家庭背景讲到童星的经历,再到今年入围大奖。
俩老人听着,眼睛从鹌鹑蛋变家鸡蛋,从家鸡蛋变大鸭蛋。
&esp;&esp;余有年正自豪着,奶奶雷厉风行地脱下室内拖鞋拍到余有年后背上。
“要死了要死了,人家那么好的一孩子被你带坏了!
我们拿什么赔给人家?”
&esp;&esp;余有年跳起来扭成一条花蛇:“聘礼多给一点不就行了。”
&esp;&esp;换来的是爷爷加入战场。
等余有年全身火辣辣地痛,老人才喘着粗气坐回沙发上。
&esp;&esp;“你让他今天到家里吃顿饭。”
&esp;&esp;余有年拉起警戒线:“为什么?”
&esp;&esp;奶奶刚穿回拖鞋:“不能白白看他被你毁了,得劝他离开你。”
&esp;&esp;余有年顿时拉下脸来,一动不动地站着,连身上的痛也不去挠了。
奶奶瞧他这模样,手又伸向拖鞋:“杵那儿当电线杆呐,快给人打电话,让他今天下班来一趟。”
&esp;&esp;余有年嘟嚷:“他不在这边拍戏。”
&esp;&esp;“啥意思?有多远?”
&esp;&esp;“得坐飞机。”
&esp;&esp;没出过远门的老人还是知道大铁鸟是什么东西。
“那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