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目光依旧炯炯，只独看向他一人。

&esp;&esp;照夕

&esp;&esp;夜已是深了，东安门合上的一瞬间，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esp;&esp;“督公，咱们也得回御马监了。”

喜悦拿了雨披过来，“这雨怕是要下大。”

&esp;&esp;何安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挂着的那只锦囊，点了点头：“回吧。”

&esp;&esp;这边早有四卫营的亲兵备了轿子等候，只等何安来了，一群人作揖道：“见过提督。”

&esp;&esp;“脚程紧点，走北安门回府。”

喜悦道。

&esp;&esp;何安这才回神：“回什么府，去御马监值房。”

&esp;&esp;“督公，您这明儿又不当值……”

&esp;&esp;“我说去便去，怎么越来越啰嗦。”

何安在轿子里对前面开路的亲卫道，“回御马监。”

&esp;&esp;喜悦见何安是真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顶嘴，轿子一摇一晃就回了御马监，等进了值房，何安磨了墨，抬笔将书……一时又愣在那处一动不动。

&esp;&esp;一滴墨便落下，晕出了一个黑点。

&esp;&esp;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的喜悦真有点心疼了，小声过去唤了声：“师父，这五殿下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得放宽了心……”

&esp;&esp;“喜悦，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何安所答非所问。

&esp;&esp;“小的跟师父最早，也有七年了。”

喜悦道，“师父把我从死人堆儿里捡出来，给我疗伤喂我良药。

喜悦这才有了第二条命，这辈子跟定了师父。”

&esp;&esp;“那你看我这字写的好不好？”

&esp;&esp;何安提笔写了有枢二字。

&esp;&esp;那是赵驰的小字。

&esp;&esp;喜悦连忙道：“师父的字是极好的，多少人求您一字墨宝，心心念念而不可得。

师父写的字，京城里都快抄上天价了。”

&esp;&esp;“我原本是不识字的。”

何安说，“一个洒扫小火者，需要懂什么字。

内书院选拔，早有人塞了银子给大太监们，我身无分文，也挤不进去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