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这世上，有苏雅这么想的人，也有龚明这么想的人，前者和后者相比，大概还是后者更多一些。

&esp;&esp;学历是求职者的敲门砖，云锦原本以为自己做了老板，这块敲门砖对自己而言已经没用了，万万没想到，她要是拿不出一些真才实学出来，下面的人也很容易心中不服。

&esp;&esp;云锦对陈砚清说道，“如果我想认真学设计的话，你有老师可以引荐吗？”

&esp;&esp;陈砚清思考了一番，“有。”

&esp;&esp;陈砚清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下好几个行业巨擘的人名，“这个是我老师的师兄，后来转到服装设计行业了，这个是……”

&esp;&esp;云锦看到陈砚清写下的人名，不是在北京就是在上海，连忙问道，“有没有我们本地的？”

&esp;&esp;公司开在这里，她现在又是唯一的老板，很难经常跑去北京和上海学习。

&esp;&esp;陈砚清思考了一番，写下一个名字，对云锦说道，“现在人在我们市的，我只能想到钟川老师。”

&esp;&esp;“不过钟川老师招收学生一向严格，我只能做到帮你介绍，钟老师愿不愿意收下你、指导你，都要靠你自己，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esp;&esp;“即使是名校推免的毕业生，成绩和履历都十分漂亮，达不到钟老师的标准，钟老师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esp;&esp;云锦听到陈砚清的话，顿时紧张起来，但还是点头说道，“我想试试。”

&esp;&esp;这不过是她学设计之路的入门考验罢了，她总不能在遇到

&esp;&esp;如果不是云锦反应飞快，想起了面前的钟川正是自己想要师从的老师，恐怕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惊讶，要显露在脸上了。

&esp;&esp;万幸云锦在紧要关头回过神来，牢牢地将惊讶控制在心底，脸上没有显露出分毫，表情认真地向钟川打招呼，“钟老师，我是云锦。”

脸上全然是学生面对老师时的恭敬拘谨。

&esp;&esp;钟川点头，让云锦和陈砚清进来，“小陈、小云，你们快进来。”

&esp;&esp;钟穿身上穿着裙子，但是声音和神态与云锦在视频课程里看到的毫无二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脸上长年累月出现的严肃表情，将脸上的皱纹和肌肉都雕刻得十分严肃，即使并不认识钟川的人，见到他之后也很容易猜到他是一名教授，最起码很容易猜到他是一名教育工作者。

&esp;&esp;这样的气场……身上却穿着一条连衣裙。

&esp;&esp;云锦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让它在钟川的脸上和裙子上停留太久。

&esp;&esp;钟川今年62岁——云锦早就将钟川的履历看过无数遍，连他哪年哪月获过什么奖都能倒背如流，钟川的年龄自然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对于六十二岁的人而言，钟川看起来比同龄人更显年轻，云锦觉得主要应该归功于他没什么赘肉的瘦削身材，以及他比年轻人更加停滞的腰背。

&esp;&esp;腰背挺得直了，人的精气神就有了，不见老态。

&esp;&esp;云锦在心中默默想到，不知道钟川是因为职业习惯而没有丝毫驼背，还是有意地进行健身和体态训练。

&esp;&esp;钟川家里只有他一人，他走到饮水机前，为云锦和陈砚清接了两杯水——云锦当然表示不用钟老师动手，她来倒水，但是钟老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esp;&esp;将两杯水放在云锦和陈砚清面前的桌子上，钟川在对面坐下，坐下的动作牵扯到裙摆，钟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女装的连衣裙，对陈砚清和云锦解释道，“这是我正在设计的衣服，一直有些地方不太满意，所以这几天做出成衣来，穿在身上找找感觉。”

&esp;&esp;钟川解释的语气很随意，解释完之后，竟然也没有起身去换掉身上衣服的意思，竟然就这样穿着女装连衣裙，开始了对云锦的面试。

&esp;&esp;云锦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从嘉锦公司里辞职的龚明，龚明信誓旦旦地说女装大衣不需要实用的口袋，钟老师却为了让自己设计的女装更加完美，自己穿在身上感受……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esp;&esp;钟川的第一个问题很是随意，就像是闲聊，“小云啊，你已经和小陈结婚了，今年也三十多岁了，为什么想要学服装设计了？”

&esp;&esp;钟川的这个问题，云锦早就想好了答案，“因为喜欢。

年轻的时候浑浑噩噩，也为生计奔波，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