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你为什么不给我点准备时间？”

窦争说，“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再也不想。”

&esp;&esp;什么都可以不拿，但这个东西，他要带走。

&esp;&esp;顾慨棠抬手用掌心抹着窦争的眼睛，摸了一手心的眼泪，刚沾上去是滚烫的，但很快就变得冰凉。

&esp;&esp;窦争脸色阴郁，也不哭出音，只发出很细微的吸气声。

&esp;&esp;顾慨棠低头看着窦争，很想把他耳边的碎发抚平，可忍住了。

顾慨棠轻轻说：“我走了。”

&esp;&esp;窦争没说话，眼睛一直盯在顾慨棠的身上。

&esp;&esp;顾慨棠拿起背包，手里握着窦争送给他的手链。

&esp;&esp;什么都可以不拿，但这个东西，他要带走。

&esp;&esp;顾慨棠走到玄关处，窦争跟着出来。

&esp;&esp;顾慨棠说：“你不要送了。”

&esp;&esp;窦争当做没听见，他道：“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么晚，你住下吧。”

&esp;&esp;顾慨棠摇摇头。

&esp;&esp;窦争提高声调，但还是怕吵醒小野，用一种恰当的声调说：“你怕留下来吗？”

&esp;&esp;“……”

&esp;&esp;“你对我硬的起来。

你回国那天，要是我再主动一回，你不会拒绝我。”

窦争了然的点点头，说，“可你从来没摸过我，海棠，你早就知道跟你家里人坦白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你不动我，觉得这样就没欠我的，对吗？”

&esp;&esp;窦争说得很慢，但带着点力度，听不出来有没有怒意，甚至还颇为平静地站在顾慨棠身后。

&esp;&esp;顾慨棠竟然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

&esp;&esp;窦争突然就愤怒了，他说：“我……宁愿你一开始就不给我希望，也好过现在，这么……”

&esp;&esp;窦争的声音低沉了，愤怒被难过浇灭，他顿了顿，哽咽着说：“……这么绝望。”

&esp;&esp;顾慨棠没有回头，他站得笔直，背影看起来如一棵笔直的树。

决然，认真。

&esp;&esp;顾慨棠拼命忍住喉咙里难耐的痒，没有咳出来。

他右手握得更紧了些，尽量轻松地说：“就是不想再给你没用的希望，所以我才会来。

对不起窦争，幸好没耽误你更多时间。”

&esp;&esp;窦争还不死心，他扶住门框，眼睛死死盯着顾慨棠的后背。

&esp;&esp;“……那小野呢？”

&esp;&esp;顾慨棠手指一抖，打开客厅的门，楼道里的冷气包围过来，声控灯亮了。

&esp;&esp;他的喉结滑动一下，想了想，声音嘶哑地说：“……我也不想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