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测血压的时候，舒檀顺道问问起病经过，“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esp;&esp;“有两个月了。”

患者回答道，“当时就是咳嗽，像现在这样，我就去诊所拿止咳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断断续续还是咳，我家里的就说，你这样咳会咳坏气管的啊，然后我就去我们区人民医院拍片，医生说有肺炎，让我住院，我就住院了，用那个抗生素，用药（捉虫）爸爸从此退出饭后……

&esp;&esp;厉宁述是在第二天晚上给舒檀送宵夜时看到她的11床的检查结果的，当时封睿正在贴化验单，他随意一眼便看到床号。

&esp;&esp;他能看到的每一项结果都和舒檀说过的一模一样，肝功能和心功能都是正常的，微有肾功能出现了异常，舒檀正在给肾内科的同事打电话，让他过来会诊。

&esp;&esp;肾内科的吴医生过来看了之后，问道：“风湿免疫做了么？得先排除系统性红斑狼疮之类的风湿免疫疾病。”

&esp;&esp;舒檀道：“抽了，结果还没出来。”

&esp;&esp;“那就等出来再看看吧。”

吴医生挠挠头，觉得眼下各种证据都还不够充分，“如果排除风湿免疫疾病，那就考虑是不是肾炎，说不定要做肾穿才能确诊。”

&esp;&esp;舒檀想起昨天厉宁述说的话，刚要问，吴医生又道：“其实连肾炎都不一定是，通常肾小球肾炎都有高血压的，她血压倒还好，看看吧。”

&esp;&esp;舒檀闻言，又立即闭上嘴。

&esp;&esp;送走吴医生，舒檀扭身看见厉宁述坐在那里翻病历，于是挪过去拍拍他肩膀，“你怎么看？”

&esp;&esp;厉宁述抬头，“什么我怎么看？”

&esp;&esp;“这个患者啊。”

舒檀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敲敲他手里的病历夹。

&esp;&esp;厉宁述眼睛一眨，“吴医生刚才不是说了么，证据还不够充分，你风湿免疫的结果都还没出来，万一就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引起的呢？”

&esp;&esp;顿了顿，又说：“昨晚我就说了，你要是怀疑她是肾脏的疾病，就得解释清楚咳嗽怎么来的，这才是最原始的症状不是么？”

&esp;&esp;舒檀闻言抓抓脑袋，嘟哝道：“烦死了，为什么今天是周日。”

&esp;&esp;周末有些检查项目是不开机的，要等工作日才能做，再等出结果，又是一两天甚至更久之后了。

&esp;&esp;厉宁述笑了笑，站起身，拍拍她肩膀，“宵夜我给你放休息室了，一会儿记得吃，我先回去。”

&esp;&esp;舒檀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esp;&esp;不过虽然患者的检查结果不如人意，但状态却还算平稳，除了微微气促，在吸上氧以后也改善了，要不然舒檀得更头疼。

&esp;&esp;“走走走，趁还早，吃宵夜去。”

舒檀处理完医嘱，抬手招呼道。

&esp;&esp;厉宁述送来的宵夜是家里刚做的玉米烙和胎菊绿豆爽。

玉米烙用的罐头玉米粒，裹上糯米粉和淀粉，然后用宽油炸得透透的，入口很酥脆香甜，胎菊绿豆爽是用绿豆沙和胎菊泡的水一起煮出来的，清甜中一股很浓的菊花茶味道，冰镇过，喝起来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