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双眼，任她做完这件事之后帮他把裤子提回去。

&esp;&esp;擦身、换衣、盖好被子……林霂做完这一切，想再次洗手，胳膊却被攥住，接着被季云翀一把拉扯过去，伏在他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esp;&esp;她担心碰到他的伤口，没有强行挣脱：“你一整天也够折腾的，好好休息。”

&esp;&esp;他没有说话，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esp;&esp;林霂劝道：“你不要想太多。

在这里，我首先是医生，然后才是女性。

如果你有别的担忧，我可以请一个男性陪护。”

&esp;&esp;季云翀睁开眼睛，漆黑眸子里的情绪泛起了又沉下：“我们关系很亲密的时候，我想抱抱你、亲亲你，你都会羞怯地躲开，更遑论直视我的身体。

现在完全不同，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把我当成你的病人。

你刚才表现的那么冷静淡定，分明告诉我，我对你失去了吸引力。”

&esp;&esp;他的语调低沉压抑，不是一时口快，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结论。

&esp;&esp;“你拐弯抹角提到请男陪护，是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了些反应，所以打算避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没错，我喜欢你，可我真的没有占你便宜的想法。”

&esp;&esp;林霂淡定地接过话：“我说请个男性陪护，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不是打算躲着你。

至于你说的某些反应，那不是性冲动造成的，你没有必要感到羞愧。”

&esp;&esp;“关于吸引力的问题，我和你谈恋爱时才十六岁，正是害羞的年纪。

稍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远距离恋爱，我从本科读到博士，又从实习医生变成主治医生，脸皮变厚了许多，早就不是懵懂单纯的小姑娘。”

林霂顿了顿，平静地把话说完，“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敏感多虑。

你刚做完手术，不要胡思乱想。”

&esp;&esp;每句话都似乎有道理，每句话却在欲盖弥彰。

季云翀蹙着眉头：“我没有胡思乱想。

我们订婚后的那天晚上，你表现的也很羞涩，不敢看我。”

&esp;&esp;林霂一下子语塞。

&esp;&esp;“我们分开之后，你有过别的男人吗？”

&esp;&esp;林霂愣住，待领悟季云翀问的是什么，面色一赧：“你——”

&esp;&esp;“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有别的女人，从来没有。”

季云翀打断，也不在乎会不会牵扯到伤口，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esp;&esp;他的声音在发颤，眸子里凝聚着深不见底的悲伤，眼眶也微微泛红：“如果我想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没有做过，保持着百分之百的忠诚。

木木，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母亲在世时夸过我，说找女婿就要找我这样的人，长得帅，有能力，不花心。”

&esp;&esp;他突然提到罹难去世的长辈，林霂哑口无言。

&esp;&esp;“我们订婚时对彼此发过誓，我承诺保护你一辈子，你说会爱我一生一世。

我没有背弃誓言，竭尽所能保护着你。

你呢？你真的要舍弃我？”

&esp;&esp;或许是记起了父母对他的喜爱，又或许是觉得自己在道德方面亏欠他，林霂的声音低下来：“我很快就要前往越南，一去就是三年，我们之间没有发展感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