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刻他犹如关耳闭眼的神明，任何声音都无法进入他的屏蔽范围。

&esp;&esp;柏宴没有言语，但那萦绕在周身的哀恸，像是沙漠旅人没了最后的那滴水。

&esp;&esp;蒋厉莹喉间一梗，一句心里话，不假思索地说出来：“我也觉得嘉嘉没死。”

&esp;&esp;蒋厉莹自己都惊了。

&esp;&esp;她以为这段话也会像与洛嘉沟通时一样受到限制，也许是柏宴的疯狂造作打开了一道缺口，让她顺利将这句有些暗示意味的话说了出来。

&esp;&esp;这句认同的话，穿破重重迷雾，唤醒了某人几近崩塌的神志。

&esp;&esp;柏宴的目光逐渐聚焦，此刻才看清身前的人。

&esp;&esp;就在几秒钟前，时间回廊坍塌了。

&esp;&esp;在他试图重启的时候，赫然发现他早已站在悬崖边，不断消耗的重启次数，已经让他失去回头的路。

&esp;&esp;哪怕耗尽一切，也没办法再让那个人重生了。

&esp;&esp;一股甜腥味翻涌上来，被柏宴硬生生吞了回去。

&esp;&esp;柏宴迟钝地像是生了锈的钟摆，体内好像有一柄生锈的刀不停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esp;&esp;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esp;&esp;他空茫地望着眼前不比他悲痛少半分的蒋厉莹。

&esp;&esp;“我失败了。”

&esp;&esp;短短的四个字，像是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esp;&esp;没人能听懂柏宴的话。

&esp;&esp;但嘶哑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绝望。

&esp;&esp;那是在以为有希望，却被当头一棒，彻底打倒在地的绝望。

&esp;&esp;蒋厉莹没有管周遭的纷乱，她知道如果洛嘉在这里也会认同她的行为。

&esp;&esp;她听闻曾有位心理学家提出悲伤分五个阶段，先是否认、愤怒、协商，再到最后的消沉与接受。

&esp;&esp;柏宴还处于ch54

&esp;&esp;屋外细雨霏霏，灵堂寂静。

&esp;&esp;这个吻，仅他知晓。

&esp;&esp;于柏宴而言。

&esp;&esp;是最初的吻，也是最后的。

&esp;&esp;蒋历莹将他带到停灵处后，就站在门外等待，留给柏宴单独与洛嘉相处的时间。

&esp;&esp;望着外面乍亮的天光，伴随着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声音，蒋厉莹长长嘘出一口气。

&esp;&esp;她低声呢喃：“……活下来了。”

险象环生。

&esp;&esp;她不确定，少年是不是这个世界传说中那不可言说的存在。

&esp;&esp;不然哪个正常人类能变态到让天地变色。

&esp;&esp;刚才的一切犹如幻梦，像是一部3d灾难大片的开幕，来如雷霆去如梭。

&esp;&esp;也是因为柏宴这不合常理的影响力。

&esp;&esp;让蒋厉莹切实感受到，这里是异世。

&esp;&esp;要说恐惧，那真不多。

&esp;&esp;或许因为，一个能大半夜跑来，就为吃碗馄饨的少年能坏到哪里去。

&esp;&esp;两个系统也因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瘫软在地，差点以为要卷入时空风暴里被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