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关灵道明白如今再不说是不行了，可是他也不晓得该从哪里说起，想了想低头道：“我要说的话，师父也许觉得难以相信。”

&esp;&esp;“说。”

&esp;&esp;“九岁之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esp;&esp;计青岩的目光微动：“忘记小时候做过什么事？”

&esp;&esp;“嗯。”

关灵道小声道，“九岁起跟着老师父一起生活，之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

我以前没有多想，也没在意，直到近来看了花公子画的一幅《入梦》图，忽然记起了一些片段。”

&esp;&esp;“什么片段？”

&esp;&esp;关灵道略过任关翎的事不提，把在画中看到的事细说一遍，不敢渲染，更不想博得计青岩的同情，因此被人拳打脚踢、鞭抽的事都没说，只是说他被人逼着吸食困在魂气中的魂魄。

&esp;&esp;计青岩安静了很久：“这就是你体内戾气的由来？”

&esp;&esp;“嗯。”

&esp;&esp;“那又为什么说你进了上清宫才开始修炼魂术？你入上清宫时，体内并没有什么戾气。”

&esp;&esp;“小时候没什么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魂修。

之前在上清宫中管着玄真房的丹药，开炉取丹的时候，不想丹药的魂气沿着我的经脉进入到气海当中，就此把气海中封着的魂气冲破，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已经修习了魂术。”

&esp;&esp;计青岩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心情忽然间舒缓了些：“隋天佑说你私自开炉取丹的那次？”

&esp;&esp;“嗯。”

事到如今他本不想再说别人的坏话，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上次是他陷害我的，我没有私自开炉。”

&esp;&esp;“嗯。”

想是他害怕追究下去会发现他体内的魂气，于是忍气吞声认了下来。

&esp;&esp;计青岩郑重地看着他：“小时候的事以后再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今年你用魂术杀过人么？”

&esp;&esp;问这话的时候，他屏住了呼吸。

&esp;&esp;“没，我没有。”

他急忙否认，“师父，我从没用魂术杀过人。

你信我！”

&esp;&esp;许久，计青岩“嗯”

了一声。

&esp;&esp;还是这么一声简短的“嗯”

，却与以往的不同，轻缓温柔，满是释怀之意。

只可惜关灵道紧紧张张着没听懂，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焦急地看着他。

&esp;&esp;“不杀人，你如何修炼的？”

&esp;&esp;“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