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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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盆冷水浇顶，昏迷中的陶孟章瞬间惊醒。

&esp;&esp;他被绑在囚架上，脑子还晕沉沉得发痛，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竟得见那张落别多年的熟悉面容。

&esp;&esp;仿佛时光倒流，他回到了三十年前初遇的那个瞬间。

&esp;&esp;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忐忑下山，便遇上了命中的劫数。

&esp;&esp;“叶、叶小姐”

他在恍惚中呢喃着。

&esp;&esp;这个称呼，叫叶皇后满是恨意的狠决面容染上嘲弄之色。

&esp;&esp;她动了动下巴，立刻便有一个嬷嬷走到陶孟章身前，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抽得他嘴角磕出血来。

&esp;&esp;陶孟章这才清醒，挡在眼帘上的水流也被甩开，视线得以恢复正常。

&esp;&esp;他挣扎着晃动身子，却发现四肢皆被镣铐铁索栓在铁架上，动弹不得。

&esp;&esp;“叶献则！”

他急急吼着，“你捉我作甚，我对你仁至义尽！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esp;&esp;“仁至义尽？”

叶皇后瞬间失控，猛然上前拿起太监手上的鞭子，狠狠抽向陶孟章。

&esp;&esp;“啊！

毒、毒妇！

啊——”

陶孟章惨叫不已。

&esp;&esp;“母后！”

赵令柔本无动于衷，任母亲发泄怒火与恨意，但见那体虚的胖子被抽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一时担心话还没问出来先把人抽死了，便走过去劝住了近乎疯狂的叶皇后。

&esp;&esp;“你定遭”

陶孟章上了年纪，加上多年自暴自弃、耽于口腹之欲，当年的清瘦公子已经成了个白胖面善的中年男人。

&esp;&esp;教叶皇后十几鞭子抽下去，已说不出话来。

&esp;&esp;赵令柔轻轻将母亲扶至身后，傲慢道：“国师大人，经年久别，您还记得我么？当年你曾教过我观星望气，论理，我还要叫你一声师父。”

&esp;&esp;陶孟章费力望了望她，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啊，小柔公主啊”

&esp;&esp;赵令柔斜眯了他一下，负手冷然道：“念在你为叶家、为大周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只要你将施在我母后身上的邪术去了，我可以保证，饶你不死。”

&esp;&esp;“邪术你们在说什么”

冷水流下，渗进鞭子抽出的血口中，陶孟章疼得直哆嗦。

&esp;&esp;赵令柔秀眉一皱，面色凝上寒冰，她刚要说话，却见她母后已经揪着陶孟章的衣领，牙咬切齿道：“还在装？你这个狗彘不如的贱民！

你以为本宫查不出来？什么镇魂凝神香，害得我这般！”

&esp;&esp;叶皇后俨然失控，也不顾什么威仪礼教，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红疮密布的胸口。

&esp;&esp;疮口中心凸起一个个渗着黄水的泡子，密密麻麻，狰狞可怖。

先前涂布上的白色膏药已经被融化，整个伤处糜烂不堪。

&esp;&esp;陶孟章瞪目欲裂，难以置信地张着嘴：“怎么会这样”

&esp;&esp;他神情不似作伪，恰恰印了赵令柔心底的担忧：若母后的怪病不是国师施的术，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