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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事情就只好她自己解决。
头一件……就是得把这帮孩子弄回长阳去。
在&ldo;小点的孩子好哄&rdo;和&ldo;大点的孩子懂事&rdo;间徘徊了一下,红衣心平气和地走到了一个目测八九岁的女孩面前蹲下身子:&ldo;小姑娘,我给你把手脚松开,你可不许跑……&rdo;那小女孩怯生生地望一望她,低垂下眼帘没吭声。
红衣拿不准这是算&ldo;默认&rdo;还是算&ldo;无声的反抗&rdo;,想了想,又哄了一句:&ldo;听话啊,跟我回长阳城去,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rdo;周围的气氛倏尔变得有些微妙,直弄得红衣身上微一悚。
环顾四周,她的目光与一个个孩子相触后又挪开,最后重新落在眼前这小女孩面前。
不理会周遭的异样,软语轻声地继续说了下去:&ldo;以后姐姐照顾你们,保证你们吃得饱穿得暖,好不好?&rdo;&ldo;我不要……&rdo;那女孩子突然双眼一红,咬着嘴唇就哭了起来,头摇得快而坚决,看也不看红衣一眼,&ldo;娘说过……青楼里没有好人,我不去!
&rdo;稚嫩却刺耳的声音说得红衣一滞。
懵了懵,她道:&ldo;……谁说我是青楼老鸨了?&rdo;&ldo;我不去……我不去!
我不去!
&rdo;那女孩子还是这句话,挣扎着嚷嚷着。
若不是浑身被捆得结实,恐怕已经动手了。
&ldo;你不去,日后你怎么活?我才不干逼良为娼那么缺德的买卖,买你们走,就是想找个地方把你们各自安置下来,日后再各寻出路。
&rdo;红衣循循善诱,目光再度一扫旁人,又说,&ldo;这样可好?你们先随我去,若我骗了你们,你们再跑就是了‐‐你们虽然年纪小,但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我一个么?&rdo;旁边众人各自思量着,未说话;眼前的小女孩将信将疑地望一望她,也没说话。
&ldo;跟着你去了,谁知你是不是一个人?&rdo;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带着稚气的男音听着很冲,红衣循着看过去,目光在那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身上一停,赞许道:&ldo;防范心理很高嘛……&rdo;而后她站起身,径直走到男孩面前,瞧一瞧他又瞧一瞧旁边几个:&ldo;你是这里面最大的了?&rdo;没有答复。
&ldo;敢这么顶我,也算个男子汉。
不如你自己跟我先去,看个究竟,若无碍,你回来亲口告诉他们;若我当真是坏人,必定不让你回来了,戌时之前你不回来,他们跑就是了。
&rdo;男孩面色一白,神情紧绷地抬起头望向红衣,不知她什么意思。
&ldo;你有胆子护他们没有?&rdo;红衣挑衅地看着他,知道小孩子最吃这套激将法。
&ldo;……好!
&rdo;那男孩子咬牙一应。
红衣抿唇一笑。
在这破庙里寻了一圈,可算找到了把生锈的小刀。
她把那男孩子手腕脚腕上捆着的绳子挑开,提步就要往外走,男孩却叫住了她:&ldo;你得把他们也松开!
&rdo;红衣一怔,回过头看一看他:&ldo;……啊?&rdo;&ldo;不然万一你不是好人,他们怎么跑?&rdo;话语气势汹汹说得并不好听,红衣蹙了蹙眉头:&ldo;若松开后他们自己跑了呢?大冬天的,出去岂不是冻死饿死?&rdo;就见那男孩往正中央一站:&ldo;你们在这儿耐心等着,我跟她去看看。
若当真无事,我过来找你们,若等到戌时还不见我回来,你们再跑!
&rdo;一众孩子听罢,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红衣一见,合着这是个&ldo;孩子王&rdo;啊?倒是有担当,刚豁出自己的命去探虚实。
于是就去给其他孩子松绑,松开一半后就不用她动手了,已被松开的孩子自觉地去为剩下的人解绳子,安静却默契。
红衣带着那男孩一路回了长阳城,一路上二人都是时不时斜眼看对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
进了城门,到离城门处最近的茶馆里找绿袖。
绿袖见了二人一愣:&ldo;不是说有很多人么?&rdo;&ldo;防心高着呢,就先带了他一个回来。
&rdo;红衣没好气地瞥了那男孩一眼,又问绿袖,&ldo;让你找的住处呢?找到了么?&rdo;&ldo;找到了,就旁边的坊里,两进的院子,一年八钱银子。
不算新但还干净,我瞧着够用,替你先付了十年的钱。
&rdo;绿袖慢条斯理地说完了,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笑吟吟地又续道,&ldo;这个不急着还。
不过另请了照顾他们的仆妇,这就只能你来付钱了,我除了那点积蓄就只有月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