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后

&esp;&esp;次日，雁凌霄晨起宿醉，头痛欲裂，昨个儿怎么回的玉英殿都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连翘翘没法儿，端一盏香汤漱口，纤柔的指腹揉按上他的额角。

嘴里不住劝慰：“殿下，喝酒误事又伤身，以后可别硬撑着。”

&esp;&esp;“连翘翘，”

雁凌霄捉住她指尖，干燥滚烫的掌心捋向嫩葱似的指根，“你好啰嗦。”

&esp;&esp;连翘翘甩开他，又被一把揽进怀里。

&esp;&esp;两人正厮闹着，绿芍垂首进了内殿，低声禀告：“殿下，良娣，太后娘娘有请。”

&esp;&esp;

&esp;&esp;慈宁殿。

&esp;&esp;金狻猊内佛香未熄，长案上奉了一盘佛手。

太后敬过香，做完今日的早课，宫女们便鱼贯而入，为她净手、梳头。

&esp;&esp;“太后娘娘，四殿下和连良娣在殿外候着了。”

宫女手上动作灵巧，三两下就将满头华发束作高髻。

&esp;&esp;太后雪白的眉纹丝不动，淡淡道：“是么？让四皇子进来。”

&esp;&esp;宫女“哎”

了声，福礼后转身去了殿外。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在廊下，一人着玄色圆领袍，一人着杏色夹袄柳绿罗裙，瞧着鲜明可爱。

&esp;&esp;“四殿下，”

宫女低下头，“太后娘娘唤您进去呢。”

&esp;&esp;雁凌霄应一声，垂眸看向双手搭在腰间，满脸写着乖巧的连翘翘，冷声吩咐道：“良娣没用早膳，找人带她去偏殿，用几份点心垫垫肚子，免得在太后面前失仪。”

&esp;&esp;宫女心下讶异，来慈宁殿请安的皇子、嫔妃不少，像四殿下一样“宾至如归”

的可不多。

她朝连翘翘福身：“奴婢省得，良娣，这边请。”

&esp;&esp;殿内，太后倚在矮几旁，拨动佛珠。

她鬓发皆白，容貌却不见老，若不看眼尾的皱纹，与四十出头的命妇无异。

&esp;&esp;见雁凌霄迈过门槛，缓步走到近前，太后端静雍容如一尊白玉佛像的面容遽然一颤。

沉默许久，她拉过雁凌霄的手，轻拍两下：“霄儿，刚才你走来，哀家还以为是你父皇又年轻了二十岁。”

&esp;&esp;雁凌霄扯一扯嘴角，全当是套话。

他打小辗转于沂王府与内廷，太后亦是沂王的生母，这话说得未免晚了十年。

&esp;&esp;他拱手问安：“见过皇祖母，太后娘娘千岁。”

&esp;&esp;“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