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媃了然，她就说嘛，小心眼的大佬怎么会那么好心，说放水鬼就放了，原来还有这一茬在等着。

&esp;&esp;阎骆上前来，拱手道：“姜少夫人，你可还好？”

&esp;&esp;姜媃点了点头，指着昏迷不醒的秦沁道：“我家小姑和大伯不小心落水了，我得带人回去看大夫，有劳阎捕快了。”

&esp;&esp;阎骆看了眼鲜血弥漫的水面，还有满身齿鱼的秦桓之。

&esp;&esp;他顿了顿，点头道：“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esp;&esp;随后的事，封卿出面和阎骆处理，姜媃和秦野并秦沁，以及奄奄一息的秦桓之率先坐船往回走。

&esp;&esp;姜媃那样说，当先就断了阎骆想拿秦桓之的念头。

&esp;&esp;说到底，都是秦家人，也可以算作是关上门的秦家自己事。

&esp;&esp;姜媃坐在摇晃的乌蓬小船里，犹豫了下，还是将秦桓之对秦峥还有孙芙蕖做下的恶事一一告知。

&esp;&esp;这是秦野的深仇大恨，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秦桓之还是让他处理比较好。

&esp;&esp;秦野屈膝靠坐在蓬壁上，船里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的表情。

&esp;&esp;“我知道。”

良久之后，他才低声道了句。

&esp;&esp;姜媃讶然，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才那样仇恨的么？

&esp;&esp;“我哥不知道。”

他默默又补充了句。

&esp;&esp;姜媃瞬间心疼了，挪过去挨着他坐：“几岁的时候？”

&esp;&esp;秦野道：“娘自溺的头晚上……”

&esp;&esp;秦桓之闯进房间，他被藏在衣柜里，亲眼见着秦桓之是如何□□他娘的，还有他当时说的那些话。

&esp;&esp;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esp;&esp;他那年虚岁八岁。

&esp;&esp;姜媃眼睛都红了，鼻子酸涩的厉害，她坐直身子，像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将少年抱住，并笨拙地拍了拍他脑袋。

&esp;&esp;“没事了，都过去了，回去咱们就找个地方将老猪狗藏起来，随便你折腾，等你折腾够了，出气了才弄死他！”

姜媃低声道。

&esp;&esp;许久之后，靠在她身上的少年，很轻地应了声：“嗯。”

&esp;&esp;你哭什么

&esp;&esp;姜媃在映月湖下被水鬼掳走的事，封卿下了封口令，还是被宣扬了出去。

&esp;&esp;且她回画舫的时候，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还低着头遮挡着脸，光是这一点就生了很多流言。

&esp;&esp;有人说，姜媃脸被毁了。

&esp;&esp;也有人说，她现在满脸疤痕，又恐怖又丑陋。

&esp;&esp;然，这些姜媃都不太关心，楼里大夫过来，看了她和秦沁的伤口，接连摇头叹息。

&esp;&esp;封卿心都揪紧了：“真没办法？”

&esp;&esp;大夫道：“齿鱼之毒，在于腐蚀皮肉，所以便是祛了毒，伤口处的皮肉也是没法完好如初的。”

&esp;&esp;那就是，一定会留下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