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媛撇嘴，端过果盘开始剥里面的瓜子。

&esp;&esp;“咻——”

一颗瓜子皮儿蹦到了陆斐的书页上。

&esp;&esp;阿媛挑眉，然后讪笑着帮他拨开：“继续看。”

&esp;&esp;陆斐移开书，眼前的场景甚为可观。

&esp;&esp;瓜子皮，果皮，高高地摞在盘子上，像是一座塔。

&esp;&esp;而某人嗑瓜子吐皮的动作甚为熟练，一眨眼就可以完成瓜子与皮的分离。

&esp;&esp;陆斐伸手端走她的果盘，放在一侧：“吃这么多也没见胖，浪费。”

&esp;&esp;阿媛：“……”

&esp;&esp;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确实吃得有点儿多，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她爬到陆斐的身侧，开始转移自己的目标：“你在看什么书啊？”

&esp;&esp;陆斐手一偏，将书凑在她的眼前。

&esp;&esp;“哈……”

某人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

&esp;&esp;陆斐：“……”

&esp;&esp;陆斐有些担忧，如果以后他们的孩子像她这般不学无术、见书即困，他可能会忍不住开始揍人。

&esp;&esp;“……睡会儿吧。”

他伸手替她捞过毯子盖在身上。

自己的媳妇儿不学无术没什么的，困就困吧，也不需要她去考女状元。

&esp;&esp;“好。”

阿媛从善如流，立即躺在他的身侧，一手抱着在他的手臂一手放在胸前，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esp;&esp;冬日寒冷，外面萧瑟一片，唯独这屋子里倒是温暖如春。

&esp;&esp;换子

&esp;&esp;拂晓，从平王府内驶出了一辆马车，趁着浓雾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驶向城西的方向。

&esp;&esp;在一条泥泞的不起眼的街道前，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车辕，叩响了旁边的大门。

&esp;&esp;“吱呀”

一声，大门被打开，一个戴着风帽的妇人走了出来，车夫手一伸，引导她上了马车。

&esp;&esp;刘茁很难将眼前的女人与自己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宫里的那个，雍容华贵，不怒自威，即使到了这个的年纪也自由一股风韵；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一脸警惕，丝毫不让人觉得她与宫里的娘娘竟然是一母所生的姐妹。

&esp;&esp;“茁儿……”

窦琼华揭下风帽，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esp;&esp;刘茁嘴角绷紧，并无触动。

&esp;&esp;窦琼华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搭在膝上的手后缩了一下，想躲却没躲开，被她握了个正着。

&esp;&esp;“我的儿子，这些年娘想你啊……”

窦琼华握着她的手，低头哭泣了起来。

&esp;&esp;刘茁没意料到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但窦琼华对于自己的儿子长成如今这副伟岸的样子却尤为欣喜。

她不停地嘘寒问暖，对他十分关心，像是要通过这短短的相处来弥补两人前二十年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