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约摸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帐里面雨停风歇。

&esp;&esp;游公公躬着身子，站在花帐外，不停地猛夸，“陛下这几日龙精虎猛，老奴看着，将有半个时辰。

不知陛下可尽了兴？”

&esp;&esp;“尚可，如嫔这身子朕用着不错，有赏！”

&esp;&esp;里面传来如嫔娇媚的谢恩声，听在女人们的耳中，有人羡慕，有人在咬牙切齿。

而芳年则觉得无比的讽刺，心里的悲凉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esp;&esp;大戏落幕，花帐的纱幔被掀起，游公公带着两个宫人进去侍候陛下更衣。

很快，晟帝心满意足地坐着龙辇走了。

&esp;&esp;龙辇走远，这才有宫女进去服侍如嫔起身。

围观的宫妃宫女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边议论边散去。

&esp;&esp;芳年想着，自己是被玉妃召进宫的，现在玉妃都不是宫妃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esp;&esp;她把眼神投向淑妃，淑妃神色恢复温婉，“今日怠慢七王妃了，本宫这就安排人送你出宫。”

&esp;&esp;“多谢淑妃娘娘。”

芳年道着谢。

&esp;&esp;惠妃的脸色讪讪的，被外人瞧见宫中的不堪，她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像是自己未着寸褛被人看光了一般，羞耻无比。

她用帕子掩着面，托由身子不舒服先行一步离开。

&esp;&esp;芳年能体会她的心情，神色尽量如常。

&esp;&esp;像惠妃这些女子，大多是世家官家出身。

受礼法约束，饱读诗书，知礼义廉耻。

要是不进宫，嫁进任何差不多的人家，都是当家主母，受人尊敬。

&esp;&esp;进了宫，本以为能成为人上人，却不想成了脚底的泥。

&esp;&esp;前世里，不知是她消息闭塞，还是宫中瞒得紧，这些乱事居然从未听说过。

怕是有人知道，不敢说罢了。

一来迫于国师的威名，二来宫里的妃子们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过着那般不堪的日子。

那样的毫无尊严，羞于向任何人启齿。

&esp;&esp;“今日的事，让七王妃看笑话了。”

淑妃平静地说着，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你看这宫里的女人，多可怜哪！

像本宫这样的还好，无儿无女，自然无欲无求，无喜无悲。”

&esp;&esp;“娘娘是明白人。”

&esp;&esp;淑妃闻言一笑，笑容惨淡，“就是因为活得明白，所以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