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央央抱着被子跪坐在床上，被子下露出她的肩臂，赤裸着，侧身睡的位置有些压红了印。

&esp;&esp;她嘴角噙着笑，看着背对着她紧张到浑身紧绷的裴宣。

&esp;&esp;“先生，我的衣服在先生的脚下踩着呢，先生给我拿过来可好？”

&esp;&esp;她软着嗓子哀求似的。

&esp;&esp;裴宣明显又僵住了。

&esp;&esp;央央眯着眼，看他慌张低头又抬头，弯腰的动作做到一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esp;&esp;地上躺在裴宣脚边的，是一件小衣。

&esp;&esp;裴宣的手怎么也没法落在上面。

&esp;&esp;他呼吸急促了下。

&esp;&esp;不用回头，他都能感觉到央央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esp;&esp;他一个先生，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文人，思想绝对不能龌龊。

&esp;&esp;他不过是弯腰替自己的学生捡起来一件衣裳罢了。

&esp;&esp;没事的。

&esp;&esp;没事的……

&esp;&esp;裴宣几乎是花了一辈子时间去让自己淡定下来，弯腰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

&esp;&esp;他捡了起来那件薄薄的小衣。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宣觉着小衣上还有央央残留的体温。

&esp;&esp;这浅浅的温度，快要把他的手指灼伤。

&esp;&esp;裴宣反手塞到床上，脚步匆匆走到门口远离了距离。

&esp;&esp;央央眯眼笑了，慢悠悠捡起裴宣用手碰过的小衣穿戴了起来。

&esp;&esp;裴宣估摸着时间，换十件衣服都够的时间，央央都还没有开腔。

&esp;&esp;他不敢回头，只低声问：“……可好了？”

&esp;&esp;若是细查，能听见他嗓子里的一丝颤抖。

&esp;&esp;央央抱着被子慢悠悠道：“……好了。”

&esp;&esp;裴宣没敢回头，摸索着点了蜡烛。

&esp;&esp;烛光微弱，不知道是不是裴宣的呼吸太不稳，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esp;&esp;“你怎么来了我房间？”

&esp;&esp;裴宣想到郑家上下乱糟糟的半天时间，他又问：“家中在找你，你可知晓？”

&esp;&esp;“知晓。”

&esp;&esp;央央似乎动了动。

&esp;&esp;裴宣耳朵一动，他听见了一个铃铛声。

&esp;&esp;央央下了床。

&esp;&esp;她似乎呜咽了声。

&esp;&esp;“……阿嚏！”

&esp;&esp;裴宣不受控地回过了头。

&esp;&esp;央央穿着薄薄的小衣，一条白色的中裙，赤着足踩在了地上。

&esp;&esp;她揉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