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回到了那时候，他守着白晃晃的电视，周围关着灯，无边的孤独和死寂般的绝望席卷着他，就好像……他失去的那些人，离去时连带着他的灵魂也一并抽去，他不再是许笙，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

&esp;&esp;屋里的暖气很足，许笙身体偏寒，手也爱凉，被暖风吹得热乎乎的，此刻，他才有了彻底的真实感。

&esp;&esp;幸好，幸好他们都还在。

&esp;&esp;许笙打开桌上的台灯，卧室腾地亮起来，他拿起笔，接着画书背笔记，淡亮色的柔光洒在他眉宇和眼尾，衬得五官愈发温和。

&esp;&esp;许笙这天睡得晚，迷迷糊糊爬上床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当然，也忘了设闹钟。

&esp;&esp;许笙习惯性地以为徐梅会叫他，睡得很沉，生物钟什么的都撇到脑后。

他睁开眼时，看见窗外晃眼的白光洒进整个房间，周围一片寂静，书包连带里面的东西都散落在桌上。

&esp;&esp;许笙一下就清醒了，抬头看表，八点钟。

&esp;&esp;妈的，考试！

！

&esp;&esp;他腾得一下坐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袜子往身上胡乱地套。

一模这个事在他心里装了这么多天，到了这一天还偏偏出了岔子。

&esp;&esp;许笙从穿上衣服装完书包到穿鞋出门的过程整个没用上五分钟，他一路飞奔，也幸亏学校离他家不远。

等到许笙满头是汗走进考场时，还没赶上发卷呢。

&esp;&esp;他们学校考场考号分配上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全校按上次成绩排名从

&esp;&esp;铃声一响，考试正式开始。

&esp;&esp;许笙伸手蹭了蹭衣襟下摆，手心全是汗，倒不是紧张的，纯粹是刚才长跑的后遗症。

&esp;&esp;第一科语文，他眼花缭乱盯着足足占了一整面的现代文阅读，耐着性子逐字逐句对照选项。

不过几分钟，考场内哗啦啦翻页的声音络绎入耳，都翻篇了。

&esp;&esp;这一屋子不愧全校成绩最拔尖的三十个人，做题速度也不是人类水平。

&esp;&esp;他听见身后的翻卷声，心里禁不住有点急躁起来，语文这科从上辈子起就一直是白书的弱项，现在竟也比他答着顺手。

&esp;&esp;许笙知道考试最忌讳慌神，但他现在就有点。

关键这让他太受打击，如今沦落到不论哪科都是他的弱项。

&esp;&esp;这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许笙一直处在高度集中的状态，笔头后的金属圈硌着他的中指，骨节又酸又累，也没功夫理会其他。

答语文试卷是场折磨人耐力的持久战，何况他连答完都费劲。

&esp;&esp;庄白书就不一样了，临着交卷前十五分钟答完，随后无所事事起来。

&esp;&esp;他盯着许笙的后背，能看见他肩膀前露出的一小截中性笔，正快速而小幅度地转动，他能望到个大概，许笙作文写了一大半，估计现在正扣题收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