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光线很昏暗，褚钰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几乎笼住了他半张脸，但丝毫不影响少年如玛瑙一般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

&esp;&esp;眼里像是装了湖水，既清澈又幽深。

&esp;&esp;恍惚间他有些错愕，摸不准褚钰的性子了。

&esp;&esp;但无论是昨晚上像小孩一样撒娇、霸道、粘人，还是如今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停下脚步给他安慰，褚钰之于他，好像已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那么简单了。

&esp;&esp;平常学生会跟他拥抱吗？会跟他亲吻吗？会缠着他说一晚上的胡话吗？

&esp;&esp;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esp;&esp;但越是靠近那个真相，周牧却隐隐觉得不安，一面是惊恐发作的前兆，一面是对着褚钰，那种要失控的情绪。

&esp;&esp;三十余载，他曾有喜欢的人，曾有难忘的经历，但因为一个拥抱而不知所措，这还算是烟火

&esp;&esp;好快！

&esp;&esp;褚钰感觉自己耳朵都漏风了，前庭器官彻底瘫痪，让人瞬间丧失空间感，速度快起来，真的会有始终感，那种连扶手都抓不稳的无奈。

&esp;&esp;下一秒，车子又停了，那种戛然而止的感觉，令人在意犹未尽和惊魂未定中反复横跳。

&esp;&esp;褚钰带着喘气声，问坐在隔壁的人：“是结束了吗？”

&esp;&esp;“我不知道啊。”

周牧似乎也被“折磨”

得很疲惫。

&esp;&esp;短暂十几秒过去，忽然车子再次加速，恍若往悬崖底下俯冲。

&esp;&esp;周牧：“……”

&esp;&esp;又来！

&esp;&esp;他已经没力气尖叫了，一旁的褚钰也好不到哪里去，咬紧牙关，像是真的坠入悬崖一般，肾上腺素飙升。

&esp;&esp;又是几个上坡下坡后，随着周围的环境灯光缓缓亮起，车子的速度中与慢了下来。

&esp;&esp;这回终于要结束了。

&esp;&esp;车子最后停在了出口处，那里有好几个工作人员等候着，见到一车人过来的时候冲着大家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