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皱着眉，撅起嘴巴，黏黏糊糊地哼唧了两声，脑袋转到另一边去了，砰的轻轻一声砸在台面上。

&esp;&esp;这下，另一头头发也湿了。

&esp;&esp;而她竟然还没醒，像个小动物似的扭动了两下，重新归于平静。

&esp;&esp;顾从礼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出浴室，放到卧室窗边的小沙发上，又转身打开衣柜，找衣服。

&esp;&esp;女人的衣柜和男人的，长得完全不一样。

&esp;&esp;里面挂着裙子衬衫，下面透明的长条盒子两排，整齐地摆着内衣内裤，再旁边是一堆白色的，圆形的，薄薄的东西。

&esp;&esp;顾从礼歪了下头，捏起一个来，转过身，就着浴室里映出来的灯光观察了一下。

&esp;&esp;一抬眼，就看见时吟坐在沙发上，浑身湿漉漉的，直勾勾看着他。

&esp;&esp;沉默了几秒，时吟委屈巴巴地说：“你拿我胸垫干什么。”

&esp;&esp;“……”

&esp;&esp;顾从礼淡定地把那玩意儿重新放进盒子里，抽了套内衣内裤出来，又随手拽了件t恤，走过去，递给她：“醒了就先把衣服换了。”

&esp;&esp;时吟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esp;&esp;“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喝了一整瓶的伏特加，四十度。

&esp;&esp;她还是不说话。

&esp;&esp;顾从礼俯身，凑到她面前，很近的距离下看着她。

&esp;&esp;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的，平时亮晶晶的专注视线看起来有点散，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里面内衣边缘蕾丝的轮廓，淡淡的蓝色。

&esp;&esp;顾从礼将衣服丢在沙发上，抬手勾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卷在指尖：“时吟。”

&esp;&esp;时吟下意识抬了抬眼。

&esp;&esp;“喜欢我吗？”

他轻声问。

&esp;&esp;时吟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半天，慢吞吞嘟哝了声：“喜欢……”

&esp;&esp;好像在一起以后，这姑娘也一直会无意识地躲着他，像是在怕他似的。

&esp;&esp;这种话，也就只有在这种事情，他哄着她问，才能听得到。

&esp;&esp;顾从礼浅浅笑了，亲了亲她眼睛，湿湿凉凉的，混着温热的液体。

&esp;&esp;他一愣，抬起头来。

&esp;&esp;时吟红着眼睛看着他，眼角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她眨了眨眼，大颗大颗的水珠滚落。

&esp;&esp;顾从礼抿了抿唇：“怎么了？不舒服？”

&esp;&esp;“顾老师……”

她哑着嗓子，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esp;&esp;顾从礼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esp;&esp;平时看起来越是迟钝的姑娘，大概内心越是敏感。

&esp;&esp;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高中的时候的事情，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的完全释怀。

&esp;&esp;他抬手，指尖抹掉她眼角的水珠，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揉揉她湿漉漉的头发，轻叹了声：“傻不傻。”

&esp;&esp;

&esp;&esp;把干燥的衣服推到她面前，顾从礼起身，找到空调的遥控器调高了温度，出了卧室门，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