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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珈文帮忙把肖扬往上抽了抽,对肖诚说:“非典那年,我还在小学住校。
有天宿舍的阿姨给我一个袋子,说是我妈刚来给我送的中药。
我大半年没看见我妈了,那会儿就跟发疯了一样跑出去找她。
我妈根本没想见我,撂下东西就走了。
不过,我还是看见她了,就一个背影。
她烫着大波浪,钻进辆桑塔纳里。”
&esp;&esp;她边说便帮人开门:“我那时想,我妈真时髦。
我不懂桑塔纳就是个不上档次的牌子,我特别骄傲,同学的妈妈里,我知道的,没一个会开车的。
你看,我妈对我再不好,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她的好。
妈妈就一个,又不像男女朋友,不合适了就换人。
肖扬还小,你们何必非得让他知道他妈不好呢?”
&esp;&esp;肖诚正走着,突然停下,深深望向楚珈文,就跟他看肖扬那个小可怜的眼神一样。
他声音温暖:“今天晚上我跟肖扬睡一屋,”
他笑笑,“不能陪你了。”
&esp;&esp;楚珈文小声说:“谁让你陪。”
说着,把人推走。
&esp;&esp;肖诚背着孩子,轻松得跟背个旅游背包一样。
他走得飞快,孩子的两条小胖腿在他背上晃来晃去。
&esp;&esp;夜色微凉,月光让这蔷薇胡同不再布满灰尘,也不再棱角分明。
肖诚在想楚珈文,第一次,二全在祁叔的小吃摊叫她嫂子,她笑眯眯的,算是默认;第二次,他当着程一山说她是自己女朋友,她也没有反驳;这次,他当着那么多人,替她辩解,帮她挽回尊严,她却不认了。
&esp;&esp;虽说是句玩笑,可肖诚却当了真。
&esp;&esp;因为关心,才变得异常敏感。
她所有的情绪都瞒不了他。
&esp;&esp;肖诚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太把楚珈文当回事了。
打开家门,她就是肖诚外面的世界。
不管是好是坏,有多少秘密,这个世界都在不停地诱惑着他,让他不知疲倦地在里面探索。
&esp;&esp;他能感知,甚至能预测,这个世界细微的冷热变化,但却对她无能为力。
&esp;&esp;背上的孩子动了动,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他紧紧抓住肖诚问:“爸爸,这还是蔷薇胡同么?”
&esp;&esp;肖诚笃定“嗯”
了一声。
&esp;&esp;背上的小手这才放松。
这孩子怕把他送走,连觉都睡不安稳。
&esp;&esp;肖扬半晌说:“爸爸,我们学校明天迎接外宾,我们班的节目让选上了。
你能不能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