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丹默不作声地听着，直等到李越说不可伤了百姓，才进了马车。

李越也跟着钻了进来，倒把他惊了一下：&ldo;你，你做什么？&rdo;自出了京城这几天，李越始终没动过他。

本以为昨夜在劫难逃，不想倒是一夜安然，难道是今天要在路上补上么？含墨已被打发到后面车上与昨日救下的吕氏祖孙二人作伴，车厢中除自己与李越外再无别人，倘若李越用强，自己实是全无抵挡之能。

一念至此，不由打了个寒战。

&ldo;昨夜没睡好？&rdo;李越没有忽略柳子丹的微颤，大概也知道他一定又想歪了。

&ldo;尚可。

&rdo;昨夜是没睡好。

虎狼于侧，谁能安睡？偏偏自己还鬼使神差地主动分了一半被子给他，心里七上八下，快天亮才睡着。

&ldo;尚可？&rdo;李越轻笑，伸手在柳子丹脸上轻轻描画了一下，&ldo;两个黑眼圈。

&rdo;柳子丹靠坐在车厢角落里，没想到李越会忽然伸手过来，本能地向后一仰，咚一声撞在板壁上，倒吓了李越一跳：&ldo;撞疼了么？&rdo;柳子丹疑惑地看他。

这人真是摄政王么？&ldo;殿下‐&rdo;李越举起一根手指，微微一笑：&ldo;说过了，我现在叫李越。

&rdo;借着乔装改扮的机会，他让众人都叫他李越，整天顶着别人的名字，真不是什么好感觉。

&ldo;李‐爷，你‐&rdo;&ldo;叫李越。

不然，叫越也行。

&rdo;李越仍然笑眯眯的。

柳子丹张了张嘴，叫不出来，闷闷地转开头。

耳边听到李越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ldo;林影是什么人？&rdo;柳子丹微震。

李越续道：&ldo;昨天听说他被撤职，你反应那么强烈，想必是个治水的人才了？&rdo;柳子丹想不到他会听得如此仔细，沉默片刻点头道：&ldo;是。

若能给他足够的条件，他必定能治平水患。

&rdo;李越习惯性地摸摸下巴：&ldo;你这个足够的条件是什么？时间，还是钱？&rdo;&ldo;二者皆有。

&rdo;柳子丹静静道，&ldo;河工耗费巨大，更非朝夕之功，二者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