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雪翡好奇地问：“我可以问问皇庄长什么样吗？也像皇宫一样气派吗？都有些什么？”

&esp;&esp;怀袖就知道两个小毛孩子会好奇，特地给她们带了点庄子上的特产，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几颗果子而已。

&esp;&esp;不过对小宫女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礼物了。

可把孩子给乐坏了。

&esp;&esp;又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样，从小就有皇子给她偷偷塞好吃的。

&esp;&esp;怀袖坐车累了，小睡一会儿，被人叫醒。

&esp;&esp;张磐亲自送了一个匣子过来，怀袖打开一看，是一套水头极好的玻璃种翡翠，透如冰晶，色若淡青，十分雅致。

宫中娘娘们戴金戴银，她不是不爱金银，太张扬，只戴戴翡翠。

不知怎的，萧叡好似以为她爱翡翠，不时地送她一些，时人不爱翡翠，价贱。

&esp;&esp;张磐还要假模假样地道：“怀袖姑姑办事得力，陛下叫我送您赏赐。”

&esp;&esp;待送走张磐之后，怀袖才把手镯戴上看看。

&esp;&esp;美倒是美，其实她更爱钱财，那狗皇帝，说好的补她工钱，却送只镯子打发她。

她不会自己买啊？还得他送。

&esp;&esp;真叫人来气。

&esp;&esp;雪翡雪翠却与有荣焉，觉得他们家姑姑深得圣心。

&esp;&esp;隔日。

&esp;&esp;雪翡、雪翠这对小姐妹结伴去上课，揣着怀袖姑姑送的果子。

&esp;&esp;他们这批宫学生们不少都是

&esp;&esp;怀袖不急不躁，没有训斥责骂她，温温柔柔地问：“你知道‘老姑婆’此词由何而来吗？”

&esp;&esp;喜鹊现在知道害怕了，嘴唇嚅嗫，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esp;&esp;怀袖道：“在南广一带，当地蚕女自食其力，做工赚钱，有些不嫁人，就会进姑婆屋与其他终身不嫁的女子住在一起，有许多会终身保持处子之身，她们相互扶持依靠，自己将头发扎成长辫子，盘成一团髻，称为自梳。

她们自称自梳女，或者老姑婆。

这便是‘老姑婆’的由来。”

&esp;&esp;“这世间女子多身不由已，我想在座的女子多是被父兄几两银子卖进宫中的。

妾本是财罢了。

老姑婆一生不必靠人养，自己种地、养蚕赚钱养活自己，有几个女人如她？这有何可笑呢？”

&esp;&esp;喜鹊羞愧极了，小脸涨红成猪肝色。

&esp;&esp;怀袖想的便是出宫之后，买个小院子，做点生意，挣钱养自己。

她没打算要嫁人，她在宫里伺候那个变、态皇帝伺候够了，没兴趣再自讨苦吃，伺候另一个男人。

&esp;&esp;她打算到时候收养个孤儿，自称寡妇，想来还有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esp;&esp;方才听这小傻妞咒她没男人要，她不怒反喜，若是能灵验是最好的了。

&esp;&esp;让萧叡别来她的屋子了。

&esp;&esp;众宫学生们皆垂首听训，深以为然。

&esp;&esp;怀袖继续道：“《内训》有言：口如扃，言有恒；口如注，言无据。

一个人的嘴巴如果像门一样牢，那他说话便言之可信；但假如他说话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那他说的话一定是毫无依据的。

你们都没读过吗？”

&esp;&esp;宫学生们纷纷道：“读过。”

&esp;&esp;怀袖看这群小丫头片子们都被教训得服服帖帖，对喜鹊说：“你瞽言妄举、多嘴献浅，且冒犯上司，我罚你三个月俸，抄《言规》一百遍。

三日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