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危雪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esp;&esp;很显然，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他表现得这么明显，白渺自然也不好再问。

&esp;&esp;她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什么……我回弟子苑转转，晚上再回来，行吗？”

&esp;&esp;“……嗯。”

沈危雪低声道，“去吧。”

&esp;&esp;这就赶她走了？

&esp;&esp;什么人呐！

&esp;&esp;白渺一肚子郁闷，连再见也没说，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esp;&esp;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沈危雪才慢慢放下双手，露出那幅尚未完成的画像。

&esp;&esp;上面画得是一个面容秀美的少女，身形纤细，身上披着一件漆黑大氅，秀发披散，低垂的眉眼间有猫似的乖巧与羞怯。

&esp;&esp;青鸾一看到画上的内容，立即又扯开嗓子嘹叫起来。

&esp;&esp;沈危雪轻斥一声：“安静。”

&esp;&esp;青鸾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尖喙。

&esp;&esp;连青鸾都看出来，这画上的女子是白渺。

如若让白渺看见，她定然不会认错。

&esp;&esp;但沈危雪不想让她看见。

&esp;&esp;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sp;&esp;这幅画上的情境、神态，都不是寻常状态下的白渺。

&esp;&esp;所以他不想让白渺看见。

&esp;&esp;青鸾见他又开始走神，连忙咬他的袖子，咬他的衣摆，甚至飞起来咬他的手指。

&esp;&esp;沈危雪轻轻叹息：“又怎么了？”

&esp;&esp;青鸾：“喳喳！

喳喳！

喳喳喳！”

&esp;&esp;它看起来急得不行，叽里呱啦乱叫一通。

&esp;&esp;“不会的……”

沈危雪抚摸它的羽毛，安抚道，“不要这么紧张。”

&esp;&esp;“喳喳！

喳喳喳！”

青鸾依然在叫。

&esp;&esp;“……安静一点。”

&esp;&esp;沈危雪目光温和，语气却莫名沉了下来。

&esp;&esp;青鸾浑身一震，顿时不敢出声了。

&esp;&esp;沈危雪平静地看着它，一言不发。

&esp;&esp;青鸾一点点低下脑袋，摆出顺从的姿态。

&esp;&esp;沈危雪这才笑了笑，缓缓起身。

&esp;&esp;“走吧。”

&esp;&esp;他将案上的那幅画卷起来，收入袖中，不紧不慢地往竹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