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宅屋顶下部一间坡形阁楼，雨雪如粉沙撒在仅有的一扇玻璃窗，夜晚黯淡的光倾泻，陈旧的木地板上落下星点黑影。

&esp;&esp;。”

&esp;&esp;无聊的话题被无谓地带过，卓可贞又兴奋又激动地以旧事拉回友谊，“高中我就特别佩服你，你去艺考前集训和我讲的那什么……不同人物经历同一个故事线会不会篡改结局的灵感，创意超棒的，噢对！

你的画集就是这个主题，如果不是那场火，肯定能拿很高的推荐分……”

&esp;&esp;“害人不浅的火灾。”

安度勉强去消化卓可贞口中的陌生描述，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提交的画集主题与花期有关。

&esp;&esp;是因为原来的被销毁磨灭，她才熬着深夜弥补？还是被人有心篡改了经历？亦或是两者皆有，半真半假？

&esp;&esp;安度抠着指甲，起了一背薄汗。

&esp;&esp;卓可贞看安度眼眉闷闷，试探着握住她的手，道歉：“对不起哦，安度，我那时候说你没有心太过分啦。

换成是我的话，可能还做不到你那么坚强。”

&esp;&esp;她顿了顿，“……只是觉得陈沧也挺无辜的。

你还怪我吗？其实我也没去真的追他。”

&esp;&esp;安度摇摇头，回握，声音轻柔，“怎么会怪你呢。”

&esp;&esp;二十岁以前的过往需要调起才能继续谈说，不是她的舒适区。

&esp;&esp;也因为无知，她才能做出对过去释怀的模样。

&esp;&esp;卓可贞轻松笑开，两人再谈了一些近期工作状况，互留联系方式便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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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天晚上安度便在阁楼边翻杂物边打电话给陈沧，想要问清楚卓可贞说的画集是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恶化，电话刚通，是陈沧稍带疲惫的声音，但很温柔，“怎么了？连续打那么多个。”

&esp;&esp;安度嘴一瘪，组织好的语言忽而不成句子，正要开口，听到那边似乎是护士在说“陈先生，73号床病人醒了”

，陈沧应了一句，又问她怎么了。

&esp;&esp;他有家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只属于她一人，随叫随到的……朋友。

&esp;&esp;谈话时机不对，空间不对，安度欲语而噎，关切两句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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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铁盒里东西不算太多，贴纸，无字的明信片，还有几个小学时候卡在刘海上五颜六色的发夹，散发着年代感的稚拙气息。

&esp;&esp;安度再翻了翻，勾出一个很小的红绸布香囊。

&esp;&esp;她打开，是一颗半透乳白的扣子，上面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已经脆靡得起了毛边，一扯就能断开。

&esp;&esp;款式似曾相识，她握在手心。

&esp;&esp;作业纸无甚特别，她取了一张，叠成能放进口袋的大小塞到裤袋。

&esp;&esp;安度抬眼，再往顶柜四处搜寻，右侧一本封面雕花的册子，竖边有明显被火熏过的痕迹，被不起眼地塞到废旧的教科书中。

&esp;&esp;她还站在木梯上，懒得下地往旁挪，便微踮着脚去探。

&esp;&esp;食指勾住硬皮壳，向前施力，册子和人一起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