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到他那边边迟迟没有动静，她磨蹭着开口，“喂。”

&esp;&esp;陆昭食指弯曲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靠进椅背，闭上眼慢悠悠地问：“放学了？”

&esp;&esp;“我都放学一个多小时了。”

&esp;&esp;虞若声音轻软，语调拖得很长，听起来委屈巴巴的，“学校都清空了，我只能在外面，好冷。”

&esp;&esp;“现在在哪？”

&esp;&esp;“还在学校附近。”

她想了想，又试探着开口，“你能不能……”

&esp;&esp;“不能。”

&esp;&esp;“……”

&esp;&esp;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急了，“我还要写作业的，等你回家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esp;&esp;“小鬼。”

&esp;&esp;陆昭眉梢微挑，低沉的烟嗓隔着听筒传过去。

&esp;&esp;“知不知道有求别人的时候，态度要好点儿。”

&esp;&esp;沉默半晌，她支支吾吾酝酿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哥哥。”

&esp;&esp;“你能过来给我送个钥匙吗？”

&esp;&esp;陆昭甚至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对于命运的挣扎。

&esp;&esp;他都能想象到虞若此时此刻眉头紧皱，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esp;&esp;“好。”

&esp;&esp;原本绷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陆昭低低地笑了声，合上面前的笔记本。

&esp;&esp;“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哥哥就勉为其难地去接你一下吧。”

&esp;&esp;别惯她。

&esp;&esp;从这边到嘉明中学也就不到三公里的距离。

&esp;&esp;晚上约了顾炎那帮人一起吃饭，想到可能会喝酒，陆昭没开车直接坐地铁过去。

&esp;&esp;地铁门缓缓打开，顾炎呼过来的电话和报站音一同响起。

&esp;&esp;“你今天没开车？”

&esp;&esp;“嗯，反正也不远，省得累赘。”

&esp;&esp;“那你快点儿。”

顾炎那边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我在包间等你们。”

&esp;&esp;陆昭抬头看了眼站牌，转向嘉明中学的出站口，“跟他们说一声，我有点事，稍微晚点过去。”

&esp;&esp;“怎么了？陆垣又找麻烦？”

&esp;&esp;“没有。”

陆昭笑了下，“不过也是个烦人精。”

&esp;&esp;傍晚天气转凉，学校门口分散着几个卖小吃的摊位，沸腾的锅子不断向上冒着白烟，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esp;&esp;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校门口涌出来，几乎是一眼，他就看见了虞若。

&esp;&esp;她站在校门不远处的小摊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关东煮，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柔软的发丝贴着脸颊垂落出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