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盼把手放在他鼻息下，道：“没死。”

&esp;&esp;“幸好幸好。”

小盐巴抬起乔辉的一只手臂，想要往前走时，发现他整个人陷在雪地里，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始终无法移动，只能用力拖着，可一直拖着不是办法，半边脸埋在雪里，怕是现在活着，没准再走几步就被冻得咽了气。

&esp;&esp;“怎么这么重……”

&esp;&esp;“我来吧。”

白盼捏着乔辉的鼻子往上提，男人的嘴巴被迫张开，吐出一股股浓烈的黑气：“做多了恶事，难怪山里的猛兽会盯上他。”

&esp;&esp;小盐巴跟着蹲下身：“现在怎么办？”

&esp;&esp;白盼道：“原先他的背上漂浮着数十条魂魄，还达不到恶鬼的程度，你看不见，这些魂魄也对乔辉产生不了影响，可到了雪山便不一样了，那些魂魄害怕自己被藏匿的猛兽抓起来食用，纷纷往他嘴里钻去，等魂魄钻进了嘴里，乔辉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便开始产生幻觉，体重也因着魂魄数量的增加而增重。”

&esp;&esp;黑气从嘴里吐出，乔辉逐渐转醒，他神色清明，不再像刚见面时那般落魄的样子，抹了一脸的冰渣子，茫然道：“我这是——”

&esp;&esp;小盐巴问：“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esp;&esp;乔辉见他这么问，立即警惕起来：“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esp;&esp;小盐巴道：“听见你说，你和冯智森一起，杀了数十个人。”

&esp;&esp;原本只想小小一诈，乔辉的脸猛地苍白起来，手撑着积雪，向后挪动了几步。

&esp;&esp;他垂下眼帘，目光四处转动，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esp;&esp;“你是要这把手术刀吧？”

&esp;&esp;“还给我，神志不清时说的话你们都信？”

乔辉努力表现出镇定，神情冷淡地命令着，然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慌张出卖了他，他看见自己的手术刀，真流淌着鲜血，这说明刚刚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esp;&esp;他一把抢过手术刀，却在幻境即将侵入脑海的那一刻跌坐在雪地上。

&esp;&esp;“它要杀我……”

&esp;&esp;“谁要杀你？”

小盐巴疑惑道。

&esp;&esp;“这把刀……”

乔辉恶狠狠地踢开了手术刀，目眦欲裂：“我一碰到它，就会出现幻觉，它想害我，根本不想我活命……”

&esp;&esp;白盼笑了笑：“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吗？”

&esp;&esp;乔辉先是愣了愣，闭上了嘴巴。

&esp;&esp;天气刚好转晴，白盼捡起手术刀，对着照射下来的阳光，缓缓道：“你遇见我们之前，已经动手了吧？那个人是谁？”

&esp;&esp;乔辉别过脸，本不想说，白盼却把刀往前一递，惊得他整个人身体一颤，生怕碰着什么脏东西。

&esp;&esp;“我说！

我说！”

他面露恐惧，心有不甘道：“来之前，我的确杀了个人。”

&esp;&esp;“谁？”

&esp;&esp;乔辉回道：“就是辛海。”

&esp;&esp;辛海？小盐巴想起今天一早出发前在雪地里发现的那具被冻僵的尸体，和白盼迅速对视了一眼。

&esp;&esp;乔辉浑然不觉，继续说了起来：“其实，我和辛海，还有冯智森，在这次旅行之前就认识。”

&esp;&esp;……

&esp;&esp;我原本是名急救科医生，说是医生，其实也不没在正规医院里工作，学历、证书靠得不齐全，所以十年前，只有一家私人的小诊所要我。

&esp;&esp;我和冯智森认识，也在七年前左右，他初中毕业，但头脑特别灵活，那时候一个月的月薪资，加上奖金就有六千了。

&esp;&esp;七年前的六千，那可是不得了的数目，他就开始包养女大学生，偶尔呢，带着她们过来打胎，我们这里动手术费用低，也不需要家长签字，来打胎的学生很多，当然，为了省钱，医疗器具也是重复利用的，卫生的事我们管不了这么多，顶多让她们活着出诊所，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便宜就得承担风险，他来得次数多了，一来二去，我们也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