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我觉得我都老了。

&rdo;林姿娴怔了一下，也慢慢叹了口气：&ldo;我们的心，都老了。

&rdo;我们的这两句话如果放到网上去，一定会被人骂。

但青春早已渐行渐远，连眼神都被磨砺的钝去，我经常恍惚觉得，这一辈子我都已经过完了，余下的日子，不过是苟且偷生。

林姿娴突然停住脚，很认真地问我：&ldo;童雪，你告诉我实话，你知道是谁在网上发帖说我的病吗？&rdo;我怔了一下。

她说：&ldo;我知道不是你，更不会是萧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的事，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恨我，恨不能逼我死。

&rdo;我犹豫了半秒钟，终于还是告诉她：&ldo;是，慕咏飞。

&rdo;林姿娴没有我想象中的激烈反应，她甚至还对我笑了笑：&ldo;看，我早该猜到的，这办法她用过一次，那次还是我傻乎乎帮她发的帖，说你是小三。

&rdo;我觉得很难过，尤其是她对我笑得时候。

我说：&ldo;听说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

&rdo;林姿娴嗯了一声，我们已经走到主干道边。

热辣辣的太阳洒在人身上，顿时让人觉得灼热难耐。

她说：&ldo;我摇回去了，今天真的挺高兴，可以跟你说这些话。

&rdo;我说：&ldo;我也挺高兴，真的。

&rdo;她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就站在那里对我摇了摇手：&ldo;再见！

&rdo;&ldo;再见！

&rdo;我永远记得她的那个笑容，在城市初夏的阳光下，明媚而灿烂，让人想起漂亮的瓷娃娃。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整个人都笼上一层金边，尤其她那条白裙子，就像她的笑容一样，洁白无瑕。

我后来一直想，如果不告诉她那个人是慕咏飞，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

但这世上永远没有如果，就像这世界上永远没有永远一样。

我想过很多遍，也许我潜意识里太恨慕咏飞，所以我才会告诉林姿娴，是我害了她。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悦莹粽是一遍一遍地对我说：&ldo;你别把这世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你不告诉她，她总会有别的办法知道。

你不要再后悔，也不要再觉得这是你的错，可以吗？&rdo;可是我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内疚，我总是希望一切都可以弥补，一切都还能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