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任何语言安慰悦莹，她这样难过，我却什么都没法做。

她默默地流着眼泪，我陪着她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悦莹才把餐巾纸递给我：&ldo;别哭了，吃鱼吧。

&rdo;我们两个食不知味地吃着烤鱼，悦莹说：&ldo;我打算考gat，我想申请商学院，多少学点东西，然后再回国跟着我爸一段时间，能学多少是多少。

&rdo;&ldo;跨专业申请容易吗？&rdo;&ldo;不知道，不行就拿钱呗。

&rdo;悦莹似乎重新轻松起来，&ldo;我那暴发户的爹说过，这世上可以拿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rdo;回到寝室我整理行李，衣服全都拿出来，箱子底下果然有份合同。

我蹲在那里，拿着它不由自主地发呆，悦莹看见了，有些诧异地接过去：&ldo;怎么在你这里？&rdo;我没做声，悦莹已经翻到最后，看到莫绍谦的签名顿时瞪大了眼睛：&ldo;你怎么又去找他？&rdo;我看着这份合同，我再次出卖自己出卖尊严签回来的合同，到现在似乎已经无用了。

悦莹说：&ldo;谁说没用了，你这么下死力地弄回来，再说莫绍谦本来就欠你的！

我拿走，我给你提成！

你别申请什么贷款了，这个合同签下来，我那暴发户的爹该提多少点给你啊！

&rdo;她拿手机噼里啪啦地按了一会儿，给我看一个数字，然后直摇我：&ldo;童雪！

童雪！

有这钱你连将来出国的费用都够了！

&rdo;我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c黄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没有想到悦莹会放弃赵高兴，在我心目中，真正的爱情是永远不能被放弃的，而是悦莹的语气非常的平静：&ldo;我是真的爱他，而是真的相爱也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

我选择的时候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

离开赵高兴，或者我再也找不到可以这样相爱的人了，但我没办法放弃我爸用尽一生心血才创立的事业。

&rdo;从她身上，我想到了莫绍谦，当年他中断学业回国的时候，是不是和悦莹一样的心态呢。

蒋教授对我说过，结婚的时候莫绍谦说，他这一生也不会幸福了。

一生，这么绝望，这么漫长，是怎样才可能下了决心，牺牲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