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蒲风颇合时宜地掏出了大理寺的令牌，补充道：“若是遗漏了哪点，只怕是要请你去衙门里继续聊了。”

&esp;&esp;眉姨垂着眉眼，有些艰难地吞吞吐吐说：“藏月阁的姑娘这么多，且又隔了这么些年了，老身我未必就能记得那么清楚了……”

&esp;&esp;蒲风挑眉轻松道：“这样也好，本官只知道大理寺衙门的板子最为提神醒脑了，少不得你趴在条凳上就什么都记得起来了。”

&esp;&esp;“大人好说好说，”

眉姨连忙起身摇手道，“这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我就这一条命，谁也不敢得罪啊……”

&esp;&esp;蒲风沉思了一瞬，盯着眉姨道：“若是萧琰给了你什么好处，倒也无需忌惮了。

如今他人在刑部大牢，本官正是来查他的案子的。”

&esp;&esp;眉姨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心口：“要说韵娘啊，老身自然记得。

我们藏月阁这花魁虽是年年换，可得了礼部文书被赎了出去的，十年间也不过她一个。

&esp;&esp;大人们自然不知道，韵娘自藏月阁出嫁的那日，可是羡煞了我们这儿的姑娘们，可谁又想得到这刚过了一年多一点，韵娘竟是成了河漂子。”

眉姨说着一拍手，似乎也是十分惋惜。

&esp;&esp;蒲风揉了揉眉头，叹道：“你且捡着和萧琰此人相关的事来说。”

&esp;&esp;眉姨“噢”

了一声，悻悻道：“要说萧大人啊，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自韵娘来了，他就常来我们这儿，只翻韵娘一个人的牌子；要是韵娘伺候旁人去了，他便自己坐在廊子尽头的窗边喝闷酒，等到天亮见了韵娘一面才走也是有的。

&esp;&esp;藏月阁中谁人不知这萧大人是个长情的，可韵娘偏生就没给过他好脸子看，我还为此说过她……直到人家将她赎走娶了回去，也没见这丫头露半点笑模样。

&esp;&esp;人家不嫌弃身份都将她娶了回去，还要人家怎么着，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esp;&esp;蒲风见眉姨面露了嫉妒神色，点点头又问道：“韵娘一直这样，萧琰就没跟她起过冲突？”

&esp;&esp;眉姨想了想道：“冲突嘛，我倒也没守着门口听闲话，是真不知道。

不过您还真别说啊，我是见过韵娘身上有伤的，新新旧旧的。

那时我问她是谁打的，她也不跟我说。

不过来这儿的武官是有脾气不大好的，又不将我们当人看……”

&esp;&esp;“有伤？你还记得萧琰在此经常宿醉吗？”

&esp;&esp;“这哪还记得啊……不过……韵娘原来倒也踢出来过不少大人，我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没用！

这时间一长吧，也就是萧大人常来翻她牌子，倒也没见萧大人被踹出来过。”

&esp;&esp;蒲风挑了眉，心道莫非如儿到底还是有些喜欢萧琰的？她面上清冷不代表心里就没他。

可她如儿当年到底知不知道此人正是杨家的血仇？这……大概就只有如儿和萧琰才心知肚明了。

&esp;&esp;眉姨坐在那里想了许久，又摇头叹息道：“韵娘倒是时常念叨着她有个妹妹，还托我去找过的……老身我年轻的时候，说到底不也是这样……她们都说韵娘是自杀的，我一点也不信。

我知道要是心念着自己的亲人，就算是再难熬，也不会寻死的。”

&esp;&esp;李归尘端起了面前的一盏清酒，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自己的妹妹，终究是和自己一个性子。

&esp;&esp;针锋（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