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赫凯怔愣得停下脚步，知道为什么听见老人的声音。

&esp;&esp;——白头发的老人，衣着寒酸，乞丐似地跪在父亲面前。

&esp;&esp;赫凯本身成长环境就复杂，又早在鞋圈捞金，见过不少为名利肝脑涂地的场景。

&esp;&esp;即便这样，他还是被白发人跪黑发人的画面冲击到。

&esp;&esp;“恒源的话事人，就是之前当众骂你夫人的那个”

，肥龙拍拍他的肩膀，像是见怪不怪：“走，吃饭。”

&esp;&esp;

&esp;&esp;会议室里，摄像头对着赫凯。

&esp;&esp;摄像头后坐了几个精英打扮的人，都是赫凯面试的智囊团。

赫凯认得，都是他父亲上次开会出现的人。

&esp;&esp;这个面试本就是个流程，赫寰鸣还大费周章喊了那么多人来，颇有让赫凯提前接触管理层班底的意思。

&esp;&esp;这是他父亲非常典型的风格。

&esp;&esp;如果你有能和他谈判的资本，他还能和你谈谈。

&esp;&esp;如果你没有，就像赫凯他自己，赫寰鸣就会无视你的想法，直接推进。

&esp;&esp;叮叮两声——

&esp;&esp;对面视频也连接。

&esp;&esp;面试官热情洋溢地和陈肥龙打招呼，显然早就认识打点好。

&esp;&esp;赫家给他选的商学院无可挑剔。

&esp;&esp;世界一流的百年名校，校友都是全球顶尖资本家和政客。

&esp;&esp;对面面试官热络地和赫凯打招呼。

&esp;&esp;赫凯充耳不闻，继续玩着手机。

&esp;&esp;他对面的智囊团面面相觑。

老大的儿子也差太多了。

&esp;&esp;陈肥龙咳嗽了两声，“赫凯。”

他已经有不详的预感。

&esp;&esp;“嗯？”

赫凯像是这时才发现对面在喊自己，意犹未尽放下手机，“抱歉。”

&esp;&esp;赫家给商学院捐了一栋金融科技实验大楼，对面笑脸不变，“没事，我想是我们的麦克风有问题。”

&esp;&esp;赫凯轻笑了声。

&esp;&esp;接着面试官再问了几个问题，无非兴趣爱好，职业志向。

&esp;&esp;赫凯来回转着椅子，一会敷衍几个单词，一会示意听不懂。

&esp;&esp;对面智囊团听着都不禁脸色沉重起来，陈肥龙更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坏了赫凯根本就没想要配合。

&esp;&esp;而且更糟的是，赫凯搞不好还得弄僵赫家和商学院的关系。

&esp;&esp;对面面试官也是名校的人，被赫凯这样反复敷衍鄙夷，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esp;&esp;毕竟是顶级名校，生意遍布世界各地的富豪，不缺赫家这一门杰出校友。

&esp;&esp;最后面试官敛起笑容，表情严肃却还是给面子，“我们对面试过程非常满意，但还有一些资料，需要您补充填写，您在规定日期交上来就可以。”

&esp;&esp;赫凯转着笔，抬眉懒散道：“不是面试就好了？还要写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