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岑眠的乌发柔软浓密，因为哭得出了很多汗，碎发沾在额前，一双眸子明媚多情，宛如盈盈的春水，眼睫湿润缠结在一起，仿佛在无声控诉他的冷漠。

&esp;&esp;岑眠没忍住，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esp;&esp;落得像是珍珠。

&esp;&esp;从她白皙的脸颊，流过饱满的嘴唇，淡红的色调，仿佛初绽的玫瑰。

&esp;&esp;程珩一此时的罪恶感到达了最深。

&esp;&esp;他摇了摇头：“你很漂亮。”

&esp;&esp;美得近乎不道德。

&esp;&esp;也只有她自己敢说她不漂亮，任何其他人听了，都会觉得她妄自菲薄，或者故意炫耀。

&esp;&esp;岑眠听过无数人说她美，唯有他的语气最为真诚，也最伤人。

&esp;&esp;美不足以打动他。

&esp;&esp;她抬手抹掉了下巴上悬挂着的眼泪，继续问：“那是因为我不够聪明，学历配不上你？”

&esp;&esp;“岑眠。”

程珩一出声，嗓音清冽，低低缓缓，将她的名字唤得那样好听。

&esp;&esp;“不要这么贬低你自己。”

&esp;&esp;“你很好。”

&esp;&esp;“非常好。”

他强调。

&esp;&esp;岑眠不信他的说辞，扯了扯唇角，“很好为什么要拒绝我？”

&esp;&esp;“你别误会。”

她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在死缠烂打，我就只是想知道理由。”

&esp;&esp;岑眠因着被拒绝，生出淡淡怨恨，从下至上睨他，故意讥嘲：“难道是你不行？”

&esp;&esp;“……”

程珩一无奈，“如果是这个理由，你会好受一些吗？”

&esp;&esp;岑眠对上男人真挚的眼睛，愣住了。

&esp;&esp;任何男人听到这样的质疑，都会觉得被冒犯，偏偏他却那样认真地看她，反倒令岑眠不安，仿佛真的戳到了他隐秘不为人知的隐疾。

&esp;&esp;她点点头。

&esp;&esp;“会好受一些。”

&esp;&esp;程珩一那方面有问题，总比是她的魅力不够要来得强。

&esp;&esp;程珩一大方承认：“确实是我不行。”

&esp;&esp;岑眠：“……”

&esp;&esp;她缓了好几十秒。

&esp;&esp;“能、能治吗？”

岑眠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esp;&esp;程珩一望着她，岑眠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同情，刚才还溢满在其中的痛苦和不甘渐渐散去。

&esp;&esp;他摇摇头：“不能，从小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