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书生拉住她，定要还她那琴。

他付了十文钱让她在茶肆等着，自己回家取琴。

少女无处可去，可有可无地等着，喝了一壶茶，那书生才抱着琴匆匆赶来。

少女无可奈何，还是收下了。

&esp;&esp;从此之后，她叫他尾生。

&esp;&esp;然后一幕一幕，他二人交集多了起来，她看到他教鲛人少女弹奏乐曲，看到他二人相偕的身影。

那书生似乎是鲛人少女的尾巴，一直跟着她，直到鲛人少女让他带她离开。

&esp;&esp;书生一时受惊，未当场答应，少女负气而去，再未见面。

&esp;&esp;瑶姬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海螺，对着里面轻轻说了一句：“一言为定。”

&esp;&esp;她自然不能跟着他私奔，此次应约，也是为了同他说清楚，自己不是什么阿仞。

&esp;&esp;然而

&esp;&esp;瑶姬伤心了好几天，她替那个凡人埋了尸身，为他做了坟冢，又在坟头哭了一场，方才离去。

&esp;&esp;蚩尤把玩着瑶姬的那块玉璜，见她怏怏不快的样子，抬眸道：“殿下可是在怪我？怪我未及时带你过来，找到他。”

&esp;&esp;瑶姬眼中浸润着悲伤，道：“若是你一开始便答应我，或许，或许他能活下来。”

&esp;&esp;蚩尤笑了笑，道：“然后呢？殿下准备与他私奔吗？”

&esp;&esp;瑶姬看着他，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来告诉他真相。”

&esp;&esp;蚩尤道：“真相便是，他未等来心上人，抱柱而亡。

我们如今不过是在一段残留于玉璜上的记忆里而已，这里并没有我们能改变的命运。”

&esp;&esp;瑶姬怔怔地看着他，蚩尤叹了口气道：“你莫不要忘了，你想要改变的，是刑天的命运，这里，不过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经过的旅途。”

&esp;&esp;瑶姬还穿着那身嫁衣，鲛人的衣服入水不濡，实在是难得的好物。

那红色拥着她，显得她越发盈盈如水，纤纤细细一团。

&esp;&esp;她道：“可是，是我答应了他来赴约的，若不是我应下了这约，只怕他也不会一定要等到我，以至于被水淹死。”

&esp;&esp;“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心上人？”

蚩尤讽刺地笑了笑。

&esp;&esp;瑶姬抬眸，眼中似乎有些不解。

&esp;&esp;蚩尤抬手挡住了她的眼睛，瑶姬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睫毛上还带着湿意，一时手心也彷如他此刻的心情，潮湿一片。

&esp;&esp;“还是先回北海吧。

我们入了这段记忆，便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esp;&esp;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他们或多或少会受记忆中人物的情绪所影响，便如瑶姬此刻那样明显的伤心，是曾经那个人确实这样的心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