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用‘能人异士’来形容，又觉得单薄了些。

&esp;&esp;王翎想起释月满不在乎的眼神，给人一种她什么都不怕的感觉，又想起她唇边勾笑，好像将这些诡谲隐秘告诉王翎的这一个举动，与街边逗猫无异。

&esp;&esp;“王翎很合你眼缘吗？”

&esp;&esp;这话，方稷玄不知是在肚肠里憋了多久，夜里忽然没头没尾的提起。

&esp;&esp;“何以这样问？”

&esp;&esp;释月的声音透过海螺贝壳帘，被鲛人夜歌聚成的音浪推了过来，软软娇娇的，好似犯困。

&esp;&esp;就两人房间的格局来看，释月那间应该说是内室，而方稷玄歇在外间。

&esp;&esp;“蛇、蛟、龙，三者可进阶，这事在我们那时候虽不算秘密，可当今世上鲜有人知，你就这样告诉他？”

&esp;&esp;方稷玄平平板板地躺在床上，语气却不是这般平静无波。

&esp;&esp;忽然，他胸前的被褥鼓了起来，气息灵力皆很熟悉，所以方稷玄没有动。

&esp;&esp;等那一团东西探出来的时候，他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esp;&esp;一团绒绒的月光。

&esp;&esp;方稷玄很慢很慢地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小兽的脖颈上。

&esp;&esp;他没从碰过这种质感的东西，厚而蓬松，华美轻盈，简直是给他的奖赏。

&esp;&esp;方稷玄很谨慎地揉了揉，瞧着小兽乌黑流银的眸眯了起来，很享受又很挑剔的样子，似乎在品评他的揉摸技艺。

&esp;&esp;方稷玄随着她的神态举止，不断调整力道和部位，见她摇晃着从他胸口跌下去，倒在他臂弯，似乎是酥软得受不住。

&esp;&esp;眼下就是天池倒灌，地脉崩断，方稷玄都舍不得离开这个被窝了。

&esp;&esp;掌心贴在她后脑，方稷玄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忽觉指腹的触感变了，从柔软变得丝滑，他微微睁眼，就见释月蜷着身子睡在他臂弯中，黑发铺了半床，雪白的脖颈肩背。

&esp;&esp;方稷玄虽称不上是人，但他一直还拥有人的欲望。

&esp;&esp;好的坏的都有。

&esp;&esp;不然他也不会带着释月从森林走向村庄，从峭壁走向府城。

&esp;&esp;释月很早之前就笑话过他，说他永远都是那个小流浪儿，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盯着小摊蒸笼里热腾腾冒出的白烟。

&esp;&esp;方稷玄觉得她说的不对，又很对。

&esp;&esp;凡人为修仙，断情绝爱，置身在深谷绝壁之中。

&esp;&esp;但方稷玄不喜欢，他发现，口是心非的释月也不喜欢。

&esp;&esp;释月应该是入神了，方稷玄能感觉到她的灵力在一阵阵的荡，像月光下温柔的潮汐，令人觉得有点凉，阵阵酥麻。

&esp;&esp;方稷玄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她，然后决定服从欲望，慢慢沉下身子，如亲近一只警惕小猫般恭顺卑微。

&esp;&esp;他在释月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唇瓣触碰到她睫毛，感受到轻微的翕动。

&esp;&esp;她就连睫毛都很软，很密，搔在他的唇肉上，勾起一种强烈的痒。

&esp;&esp;痒到心坎里，却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