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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樰听话地站到他身后,手上力道恰到好处,揉了几下便讨巧地问:“陛下舒服么?”
&esp;&esp;“嗯……不错,手劲儿挺好。”
&esp;&esp;他闭上眼,好不享受。
姜樰给他揉着脖子,心中又权衡了一番,觉得此番交易说得上划算,给贺子芝晋位也无不可。
&esp;&esp;待到她捏酸了手,魏恒也没喊停,大有等她先开口的意思。
姜樰明白,这个台阶,还得她主动放下来。
&esp;&esp;“……臣妾刚才又细细想了想,觉得……臣妾对贺氏晋位质疑实在不该。
臣妾寻日里侍奉太后远不及贺氏,眼下就不该阻拦,伤她老人家的心,还害得陛下夹在中间。
母后既然想,封她妃位就是了嘛。”
&esp;&esp;魏恒睁开眼,眉间舒展,嘴角挂起淡淡笑意:“皇后果然识大体,朕就知道你会答应。
不过你的话也在情理之中,等年后过一两个月再授宝册不迟。”
&esp;&esp;☆、晨省
&esp;&esp;“送西北军参将崔永。”
一封密函交到属下手中,姜威捋捋短须,坐回圈椅闭目养神。
短短几个月下来,鬓边白发丛生,他憔悴了好些。
&esp;&esp;那轮针对他的攻势毫无征兆地停了,他得以有喘息之机。
好是好,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未弄清楚对手究竟是谁。
&esp;&esp;想他姜威竟也有被人捏在手里耍的一天。
&esp;&esp;姜平在门口顿住脚步,目送那送信之人离开,施施然走进来,见姜威闭目养神,轻声叹了口气,叫了声“父亲”
。
&esp;&esp;姜威睁眼,看是儿子来了,皱皱眉,问:“想明白了?”
&esp;&esp;姜平入门,为父亲斟茶奉上:“儿子早就明白了,还请父亲放心。”
&esp;&esp;姜威浅饮一口,问:“既然明白,适才何故叹气?”
&esp;&esp;姜平地埋下头,默了片刻,说:“父亲有所不知,阿樰入宫前曾和儿子提起过,能够嫁给自己心仪之人是她此生之大幸。
不过……”
他眉间微蹙,再度顿了顿,“不过阿樰又说,她观陛下定不似表面羸弱,日后必非傀儡之辈,恐父亲行事冒进,触怒天威,将来陷姜家于泥潭之中。
不论姜家还是陛下,她都不无法割舍。
故而,她曾有言希望从中调和,以己之力权衡两家。
日后,哪怕父亲大事败露,陛下念及旧情,她尚可求情,也好有退路。
若父亲事成,她嫁鸡随鸡,定也不会舍弃陛下。”
&esp;&esp;姜威对女儿的心思固有几分了解,只沉着脸听他说下去。
&esp;&esp;“阿樰入宫前一日还信誓旦旦对儿子说着这样的话,转眼之间却变了,甚至让母亲带话要先发制人。
她有如此巨大转变,必受了何种刺激,然而她对此只字不提。
儿子愁的正是这个,故而叹气,并非为父亲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