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樰并没有因为贺氏的紧盯，而有丝毫不自在，她平静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风水轮流转。”

&esp;&esp;“哈哈哈——”

话音刚落，贺子芝一阵狂笑，笑得捶桌，她指着姜樰，像看傻子似的，“轮流转？何曾转到我这里过。”

&esp;&esp;转到过，不过那是上辈子。

这辈子的贺氏，并没能踩着别人的骨骸，踏上高位，得到她想要的。

&esp;&esp;姜樰并不想过多解释，她这两辈子所受的煎熬，贺氏不会明白：“你不会懂。

总之，因果循环，善恶有报，老天爷不是瞎眼的。

我素来喜欢以真诚待人，你若以真心待我，姐妹不会成仇。”

&esp;&esp;“姐妹？”

&esp;&esp;“是，姐妹。”

她没让贺子芝继续说话，“但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姐妹，我只是你的对手而已。”

&esp;&esp;更或者，只是一块垫脚石。

&esp;&esp;“不，我曾经把你当姐妹。”

许是一个姿势坐着不舒服，贺子芝换到一旁软榻上，躺了下去，似乎说太久的话，已经耗了她过多精力，“我说过，将来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甚至于，还提一些好笑的话，比如……”

她想了想，笑道，“比如说过就算以后各自嫁人，也要常来往，还要做彼此孩子的干娘。

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

&esp;&esp;姜樰漠然不语。

&esp;&esp;初入女学那两年，她们无话不谈，这样的玩笑话自也说过不少。

然而她们现在嫁了同一个人，她如今也生了孩子，贺子芝呢，变成了现在这样。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贺子芝开始回忆，皱着眉头，想得很费劲的样子，“不是音律测试不如你，嗯……也不是骑术不如你……哦，对了，是从蔡期做了一首诗，暗示爱慕于你开始。

啧，如今说来，好陌生的名字。”

&esp;&esp;姜樰也快忘了这个人，好些年前的状元郎，在她的生命里之留下一缕烟飘过的痕迹。

那首传言中赞美她的诗……并没有送到她手上，而是被坊间流传了一阵，她现在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esp;&esp;当年，还未及笄的贺子芝便相中了这个偏偏少年郎。

少女的心事，能说给谁听呢，只能藏在心里，包括对自己的朋友，也羞于启齿。

&esp;&esp;然而这个状元郎，偏偏看上的不是自己，反而是身边的朋友，怎不令人堵心。

&esp;&esp;“他病死很久了。”

姜樰算了算，快四年了吧。

&esp;&esp;“是。”

有一抹水光在贺氏眼中闪动，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门旧事

&esp;&esp;姜樰回到崇光殿的时候，魏恒刚刚回来，两个人很巧地在宫门口打了个照面。

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进了寝殿，皆先看了孩子，才回到里间关起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