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捏圆了拳头捶过去：“不许说话。”

&esp;&esp;梁孟津立刻抿紧嘴，呼吸声都放慢。

&esp;&esp;许淑宁反倒自顾自说话：“现在觉得没那么烦了。

我昨天……”

&esp;&esp;她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全然没有对话的主题，全心全意完成倾诉这件事。

&esp;&esp;等说得差不多，她捏着男人的领口：“睡觉去，晚安。

“

&esp;&esp;然后转身就走，丝毫不迟疑。

&esp;&esp;梁孟津看一眼院子角落的锄头，觉得自己现在和它一样都是工具。

&esp;&esp;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实在太有血有肉，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闭上眼全是不可告人的美梦。

&esp;&esp;许淑宁倒是一觉到天亮，

&esp;&esp;陈传文这人，很爱喊口号。

&esp;&esp;他一般下定决心要改变自身超过三小时，就忍不住原形毕露。

&esp;&esp;但大概是高考的诱惑实在太大，到了连惰性都难以匹敌的地步，这回他足足坚持了七天。

&esp;&esp;第八天的半夜，许淑宁睁开眼的时候是三点。

&esp;&esp;她窸窸窣窣地穿好，脚一伸踹一踹边上的床。

&esp;&esp;齐晴雨不甘心地翻个身：“再睡十分钟。”

&esp;&esp;最后一个字，像是梦中呓语。

&esp;&esp;许淑宁也没催她，拿上枕头边的书，蹑手蹑脚地出房门去洗漱。

&esp;&esp;端着脸盆路过的时候，再腾出脚在男生屋门口踹一脚。

&esp;&esp;肉眼可见的，她最近也不知道温和为何物。

&esp;&esp;门咚的一声响，几粒灰尘被震下。

&esp;&esp;郭永年猛地坐起身：“起迟了。”

&esp;&esp;齐阳明掏出手表看一眼：“才三点。”

&esp;&esp;郭永年更是大惊失色：“这都三点了！”

&esp;&esp;他这人论聪明不是一等一，熬的劲头比猫头鹰还足，恨不得进化到不吃不睡的地步。

&esp;&esp;齐阳明是没有这份本事，顿时失去接话的欲望，安安静静地掀被子。

&esp;&esp;他起，梁孟津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