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离顺势紧紧偎进他的怀里，用他的体温来对抗脊背上泛起的丝丝寒意。

她的声音带上些许颤抖，有兴奋，也有畏惧。

&esp;&esp;“方才我却忽然明白了。

是不是同一个个体，其实根本不重要！

那个冥冥之中指挥着蜂蚁的意志，与我们天然便有的个人意志，根本没有区别——从根本上说，大家都是一样的，所有的行为追本溯源，要么为了生存，要么为了繁衍。

这就是自然之道。”

&esp;&esp;“因为每一个个体的意志都是那么相似，所以它们便会相互吸引、同化，融合为一个整体的意志！

整体意志源于个体，亦可以同时影响、左右每一个个体的行事。

如蜂如蚁，它们的个体意志极为微弱，于是每一只蜂蚁都会老老实实遵从整体意志。”

&esp;&esp;“其实只要是族群聚居的地方，便能看到整体意志影响下衍生的那些利于整个族群生存繁衍的规则。

人也一样，虽然人性要复杂深刻得多，但最本能的愿望，却也是生存和繁衍。

人，自然也是有整体意志的，只不过人类天然崇尚自由，个人意志更加复杂和坚韧。

若是有人想要以人力染指这一方‘神的领域’，那唯有一个办法。”

&esp;&esp;“用某种诱饵，左右大部分的个体意志……”

阿离的声音微微哑下去，“然后将它们聚在自己手上。

比如钱，比如权。

香火愿力也算是一种，玉虚子便是看见了这一种，却忽视了处处可见的、更加庞大和恐怖的……怪物。

神山，已经入侵了整体意志，所以那须臾君才能将自己的意志降临在众人的身上！

这也太恐怖了……”

&esp;&esp;云欲休面色沉沉，眸光复杂地盯住阿离。

&esp;&esp;半晌，他轻轻笑了下：“阿离，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esp;&esp;阿离轻轻一震，仰起脸看他。

&esp;&esp;半晌，她有些丧气：“我们与神山为敌，一定会死很多很多人。”

&esp;&esp;云欲休微微笑了笑：“我得了个消息，前几日见你专心玩蚂蚁，便没有告诉你。”

&esp;&esp;“唔？”

&esp;&esp;“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蒙面神将’。”

云欲休满脸不在意，“这种小事情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也许你会有兴趣？”

&esp;&esp;阿离思忖片刻，惊喜不已：“你是说，很多人借蒙面神将之名，行正义之事？！”

&esp;&esp;她急匆匆撇下他，沉浸心神。

&esp;&esp;很快她便发现，无数乳白色的愿力云气牵引在不远处的天谛幼崽身上，它已经壮大了好几圈，有点牛犊子的模样了。

&esp;&esp;“我们去人多的地方看一看。”

阿离抓住云欲休。

&esp;&esp;二人很快就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池附近。

&esp;&esp;阿离发现，那颜色斑驳，像苔藓般的整体意志之上，浮起薄薄一层乳白色的光雾，“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