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风和怡晴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当心。”

&esp;&esp;干太医这一行的，有十分也只能说五分，何况脉象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但这样子实在可怜，孙放林纠结一会儿，咬咬牙：“娘娘，方才臣替陛下诊脉，诊出风寒，其下又似乎藏着惊惧之相。

臣斗胆问娘娘，陛下病前，可遇见了什么？”

&esp;&esp;“惊惧？可他平常也不怕什么的……”

沈辞柔一时也想不起来，过了会儿才想到，“对了，昨晚，陛下说他做了个噩梦。”

&esp;&esp;“那臣再斗胆一猜。”

接下来要说的话太吓人，说不好就得丢脑袋，孙放林先得要个保障，“请娘娘恕臣无罪。”

&esp;&esp;沈辞柔心说都什么时候了，果然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术，她强压下涌起来的情绪：“医者难为，我不会折腾太医令的。”

&esp;&esp;孙放林点头，低声说：“陛下此状……娘娘可否想过，厌胜之术？”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黑蛇：厌你个头。

&esp;&esp;黑蛇是意象啦，大概是无忧恐惧的东西的具象化_（:3）∠）_

&esp;&esp;神佛

&esp;&esp;沈辞柔大惊，还没说话，边上的宫人全部跪下去，连听风和怡晴都不敢再扶着她，在她脚边跪下，死死低着头。

&esp;&esp;厌胜之术，再往小了说也是害人，又是用在皇帝身上，往大了说就是怀疑天授的君权，动摇国之根本。

孝谦皇帝时受尽宠爱的柳德妃被天后拉下马，就是因为她在宫里行厌胜之术，先前的宠爱一朝尽空，最后斩断四肢而死，如今宫人乍听见这个，不害怕才是见鬼。

&esp;&esp;高淮也怕，但他不能没主意，跪着问孙放林：“厌胜之术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太医令有把握吗？”

&esp;&esp;“臣是医者，并非巫师。”

孙放林对着沈辞柔说，“臣也只是做个推测。”

&esp;&esp;“……去查。”

都到这份上了，李时和还不见醒，沈辞柔什么都能试试，“高掌案，去查。”

&esp;&esp;高淮刚应声起来，沈辞柔忽然制止他：“不，别去。

都起来吧，照常做事。

太医令今日这话当做没说过，我也当做没听过。”

&esp;&esp;高淮一愣，懂了。

&esp;&esp;厌胜之术毕竟是说不出真假的事儿，这会儿皇帝的病到底怎么样还没个准数，要是一查，全大明宫都知道皇帝病重，且到了要查厌胜的地步。

若是再往长安城里一传，其下暗流趁机涌起来，那就真麻烦了。

&esp;&esp;“臣明白。”

高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该怎么解决在场的宫人，至少皇帝醒之前，这些人不能再出现了。

&esp;&esp;他还在想，又有一队宫人进来，都捧着托盘。

领队的是空兰，她没听见先前的事，直觉殿内状况不对，头都不敢抬。

&esp;&esp;还是听风上前取了托盘：“娘娘先用膳吧。”

&esp;&esp;沈辞柔没什么胃口，但总也不能不吃，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