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到底还是担心女儿，宫里说着风光，但哪儿是什么好去处，这两天宋氏连着去清凉寺上香，急得嘴里都要燎出水泡来，就等着沈辞柔回门。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回来，沈辞柔又只盯着李时和，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这个姿容端丽的皇帝，宋氏想和女儿说说体己话都找不着机会。

&esp;&esp;憋了一会儿，宋氏憋不住了，看了沈仆射一眼：“夫君，谈的既是政事，我就先避一避。”

&esp;&esp;这是委婉的暗示，李时和猜到宋氏是想和沈辞柔单独说话，略略点头。

见他点头，沈仆射扭头说：“去偏厅吧。”

&esp;&esp;宋氏起身，和沈辞柔说：“阿柔。”

&esp;&esp;沈辞柔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起身跟着宋氏走。

临出门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李时和的眼睛。

&esp;&esp;没想到他也在看她。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头，李时和愣了一下，朝她微微一笑，轻轻地说：“去吧。”

&esp;&esp;沈辞柔点头，偷偷比划了个手势，大概意思是早去早回，然后背过身，三两步跟上宋氏。

&esp;&esp;看着她出门，李时和转过头：“见谅。”

&esp;&esp;刚才的小动作尽入眼底，沈仆射权衡一番，觉得不能跳起来锤李时和，复杂地叹了一声：“陛下，还是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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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厅里谈的是政务，偏厅里谈的就是家事。

宋氏上上下下看了沈辞柔几圈，看得她都有点后背发毛，这才问了追问

&esp;&esp;平心而论，沈辞柔长得不差，在长安城里的贵女里也得算是出挑的，先前嫁不出去纯粹是因为心里有思量的好郎君怕被她打，只爱美貌的那些又都是纨绔，沈仆射夫妇万万看不上。

&esp;&esp;沈辞柔毕竟是女孩，在这事儿上最开始肯定不怎么放得开，但李时和一个二十出头的郎君，夜夜怀里抱着同样年轻漂亮的小娘子，若是兴起，一日里来几回，宋氏也不会惊讶。

&esp;&esp;但偏偏，就昏礼当晚这么一回。

若说是这就对沈辞柔没兴致了，又不像，否则何必接连着赶来陪她，且还是陪着玩这种说出去都有点不好意思的事情；但若说别的原因，宋氏还真不是很想往那个方向猜。

&esp;&esp;这事儿得弄清楚，宋氏定定心神，轻轻咳了一声：“就那一回，你……觉得如何？”

&esp;&esp;……这让人怎么答！

&esp;&esp;“就……就那样，还行吧。”

沈辞柔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没法细说，越想越别扭，“阿娘，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esp;&esp;这话不能直说，宋氏抽出帕子，在唇上按了按，放缓语气：“夫妻之事，总是避不过去的坎儿，若是……”

&esp;&esp;她想了想，用了个含蓄点的词：“若是不好，将来日子难过，你早晚要知道。

阿娘是想，若真……不如叫御医来看看。

也好早有个孩子。”

&esp;&esp;沈辞柔半懂不懂的，但听宋氏的说法，还把御医都扯出来，她就是猜，也猜得出不是什么好意思，何况还要强调一句孩子。

她有点儿不舒服：“都好着呢，用不着御医。

阿娘，要是你只想问这个，那没什么好说的。

我走了。”

&esp;&esp;她想起身，宋氏却把她叫回去，端起边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阿柔，阿娘是过来人，知道轻重，这才问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