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子真呆坐着，妈妈，对不起。

外婆，为什么？因为大舅舅么？

&esp;&esp;她忽然想起今年正月全家聚会，大舅舅给卓品的那一记耳光，大舅舅发红的眼眶。

随即她想起来，自己从小到大受尽全家的宠爱和百依百顺，想起外婆疼爱她超过所有孙辈，想起她得到外婆一半的遗产而大姨舅舅们都视为理所当然的笑容。

&esp;&esp;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esp;&esp;而那边，卓嘉在再也没有平静下来。

&esp;&esp;当年发生的事……他默默地打了个冷战，多少年了，他不敢回忆当年。

&esp;&esp;那一天，和大哥一起下乡的同学惊惶地跑到家里，说大哥打了村里的恶霸，把那人的手和腿打折了，然后大哥被关了起来，罪名是反党反人民向贫下中农报复。

因为知道自己家的成份和海外关系，那个被打的恶霸声称要打死反革命通敌分子。

那不是开玩笑。

&esp;&esp;一家人慌成一团，出嫁的大姐也回来了，母亲脸色煞白，连夜赶到那个遥远的乡村，三天后，母亲回家，带了二姐卓嘉自再度去了那个乡村。

然后母亲带着大哥回来，全身是伤和血的大哥连夜被大姐送走到北方一个朋友那里。

&esp;&esp;他那时候还小，才十几岁，五

&esp;&esp;邓跃在电脑里做着部分模型试验，一边心中细细琢磨哪些部分需要加以改善。

带学生出来实习只不过是个形式，因为是集体在人家制作部门学习，需要有领队统筹沟通而已。

&esp;&esp;前两天他见大家都极有兴趣地参观询问，到后来也就是跟他上电脑课的几个同学能搭得上活了，十来个学生看着工作人员用不同动的制作软件以令人眼花瞭乱的速度构塑动画世界，不禁啧啧赞叹：原来是这样的啊……

&esp;&esp;手绘底稿则集中在另一处有人专门处理，象卫音希等没有学电脑软件的就比较长时间呆在彼处。

&esp;&esp;邓跃对他们说：动漫之中，动画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时候多学一点东西并不一定就让你去做它，而也许是另一种思维的开拓，最起码，你可以扩大眼界和能力，而只作为了解和初步掌握，并花不了太多时间。

更何况，也许你会爱上它、发现一个新的美丽世界。

&esp;&esp;这些话，他是说给像卫音希那样只执着于绘画的一些人听。

&esp;&esp;卫音希只是默默地听着。

&esp;&esp;倒是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听得极为认真，他记得，这是一个电脑班上的学生，和卫音希一起去雾南山露营过的。

&esp;&esp;到了晚上，同学们都各自出去玩，美术系的学生和邓跃都不熟，他便抓紧时间自行干活。

&esp;&esp;他正改动一处的通信线路设计，身后打开的房门传来一点动静，转过身，发现是那个和卫音希总在一起的女孩子，低头想了想，记起来她叫曾慧永，便站起来，笑了一笑：“曾慧永，有事？”

&esp;&esp;曾慧永笑吟吟站在门口，说：“邓老师，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esp;&esp;邓跃微微一怔，点点头：“当然。”

&esp;&esp;她自身后取出手提，大大方方地说：“我在做一个小动画，有些程序上的问题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