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多谢女皇陛下赐粉拳。”

程迩然嘻笑，并不躲闪，眼眸半眯，脸颊的笑窝像盛了酒，微醺醉人，不经意间的多情风流，许流年被刺了一下，伸到半路的拳头僵住。

&esp;&esp;“舍不得啊？放心，我皮粗肉厚，你的小粉拳只是给我挠痒痒，何况，我挨得打还少吗？”

程迩然笑，朝许流年眨眼睫，意有所指。

&esp;&esp;还真不少，恩爱时她控制不住抓她挠他，更早时，她来亲戚时，每次疼得难受，他就当肉垫给她咬给她捶打发泄转移注意力。

&esp;&esp;“你喜欢我什么呢？”

&esp;&esp;许流年歪靠到程迩然胸膛上，低低笑，声音娇媚，笑容玲珑剔透，不远处一家卡拉ok的霓虹灯从春草浅绿换了美人醉的红釉颜色，映在她抹了桃色亮彩的嘴唇上，红到极致，变成血淋淋的紫黑。

&esp;&esp;无可逃避的血光之灾，不是佛祖可以渡的劫数。

&esp;&esp;这个劫之后，他们将灰飞烟灭。

&esp;&esp;“喜欢就喜欢，哪有根由。”

程迩然低笑，声音在许流年头顶响起，如水漫过，静静流淌，“流年，小时候，你对我真好……”

&esp;&esp;许流年比程迩然大了一岁，两人最初相处时，许流年像大姐姐一般，宠着疼着护着他。

&esp;&esp;父亲出事后的非人遭遇在程迩然幼小的心灵刻下深深的烙印，跟着邵碧青刚进许家大宅的那段时间，他还是不肯说话，戒备慎惧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esp;&esp;小流年没有嫌弃他是哑巴，带着他到花园里挖蚯蚓，数蚂蚁，摘下树叶，笨拙地教他吹不着调的调子，乐滋滋说笑话给他听，声音炒豆子似，清脆地哔哔叭叭响。

&esp;&esp;程迩然自闭了八个月，八个月后开口

&esp;&esp;那天后，也不知是邵碧青和程振海不再打电话过来，还是程迩然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了，日子平静下来，许流年渐渐地，几乎忘了初衷，直至这一日，高伯傭一反常态地，在她没有联系他时打来了电话。

&esp;&esp;“方便吗？”

他问。

&esp;&esp;程迩然就在一边审核文件，不过，没什么不方便的，许流年淡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esp;&esp;“我这边也用上一些奇思妙想后，凯伦本来跟我谈得很愉快，今天突然又有变化，我得到消息，凯伦有意将案子给程氏做，打听一下，程迩然出的什么高招让凯伦刮目相看。”

&esp;&esp;这些天两人形影不离，没见程迩然和凯伦的人接洽过，难道，程迩然对她起疑，背着她行动？

&esp;&esp;许流年心思转了转，嗯了一声，说：“好，晚上七点见。”

&esp;&esp;腔不搭调，高伯傭却听明白了，知道她这一句不是对自己说，也没追问，挂了电话。

&esp;&esp;“跟谁见面？”

程迩然从文件中抬头。

&esp;&esp;“还有谁啊，陈思怡，方子梓的生日在即，她紧张了，约我陪她买聚会那天穿的衣服。”

许流年神色自若道。

&esp;&esp;“我免费做车夫兼苦力。”

程迩然马上说，收拾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