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顾问，如果没有苹果的话，我想求您另一件事。”

沉默中，中年男人也用了我最常听到的开场白：“您可以把我妻子带来吗？”

&esp;&esp;他说：“医生说她活不过这两日了，其实已经看不见了。

但还有一些触感。

她小时候被家里宠坏了，婚后我也一直陪着她。

现在要走了，我怕我不在她会害怕，我得陪着她。”

&esp;&esp;“我如何知道你妻子也愿意来呢？而且你们应该还有个儿子可以陪伴她吧。”

&esp;&esp;男人听到这话，却十分喜悦道：“您问她意愿就行，她可以点头摇头。”

&esp;&esp;他似乎怕我改变主意，急促道：“沈顾问，满足这个愿望后，我也没别的念想了，也不会再给您、给大家添麻烦。”

&esp;&esp;“好。”

我平静道：“还有什么别的愿望？这件事完成后，你就要在塔顶暗无天日地封闭一生。”

&esp;&esp;中年男人的声音竟然带着笑意：“没有了……沈顾问，您真的和传闻里不太一样。”

&esp;&esp;我没再说话。

&esp;&esp;一小时后，他在黑暗的空间如约见到了他的妻子。

&esp;&esp;次日下午，我在封禁区顶楼那间房间，见到了两具尸体。

&esp;&esp;那患病的妻子如医生预言那样，停止了呼吸。

但神情却十分安详，甚至还带着如美梦的笑意。

&esp;&esp;而和她牵着手的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他用妻子病床金属架的锈片割破手腕，血流而死。

&esp;&esp;怪不得他说不会再给人添麻烦……那作为儿子的少年恐怕并不知道，这男人或许从离开基地给妻子找苹果开始，就没想独自活下去。

&esp;&esp;

&esp;&esp;我从房间中出来，一路往下，快要出塔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歌声。

&esp;&esp;唱的是一首童谣。

&esp;&esp;“丢手绢丢手绢

&esp;&esp;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esp;&esp;大家不要告诉他

&esp;&esp;快点快点抓住他

&esp;&esp;快点快点抓住他

&esp;&esp;丢手绢丢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