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中年妇女道谢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esp;&esp;“你为什么还要笑？”

茯神问，“为什么还要道谢？”

&esp;&esp;“……”

&esp;&esp;“我在问你？”

茯神感觉到刚刚干涩的鼻腔再次流淌下熟悉的粘稠触感，他却一动不动，只是问，“你为什么不哭？”

&esp;&esp;

&esp;&esp;从新的躯壳里醒来到如今，茯神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esp;&esp;一个和他曾经理解中的“世界末日”

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绝望，甚至没有泪水。

&esp;&esp;每一天，进化者聚集在一起为了保卫水晶和试验体们努力的训练等待进化的到高一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一个七岁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实力超过了成年人的存在；普通人则聚集在一起负责后勤，将进化者们从水中捕猎的黑暗生物集中起来，分类送到研究学者的手上，登记，解剖，保留样本后，将这些黑暗生物用喜欢的方式烹饪吃掉；每一个普通人人都在等待着

&esp;&esp;茯神最终还是被莉莉丝拉走了，他们躲进了图书馆里，周围没有人光线也很暗，茯神看着满脸不安的莉莉丝，对她说：“你让我去跟他们说，就像曾经跟二号试验体相遇时候造成的不必要伤亡一样，只要说明白了——”

&esp;&esp;“没有必要。”

&esp;&esp;“有必要，我不希望再看见任何的伤亡——哪怕任何一个人，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的人！”

&esp;&esp;“嘘，嘘，嘘。”

莉莉丝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茯神的唇上，“哥哥，你什么也不用做，安静下来，闭上眼祈祷……”

&esp;&esp;“祈祷？向谁祈祷？如今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神明存在吗？”

茯神冷冷地问。

&esp;&esp;“向你自己祈祷，”

莉莉丝站了起来拦在了茯神的面前，一双红色的死死地盯着缩在书架下的年轻人，她用坚定的目光说，“只要你相信我们会赢，我们就一定会赢的。”

&esp;&esp;茯神稍稍冷静了下来，试图将脑袋中之前看见的最后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暂时抛在脑后，他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声音清晰地说：“莉莉丝，我不是神。”